许曼没有办法,只能牵着箫秀秀,狼狈离开。
舟城,厂里。
一间布置得十分“洋气”的小别墅宿舍里。
哗啦。
哗啦。
许曼从回来到现在,足足洗了将近两个钟头,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搓得通红。
可即便如此,她一低头,还是能够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鱼腥味!似乎整个人已经被这股味道熏入味了。
“呜呜呜正国你知道吗”洗漱完毕,她裹着徐正国的睡袍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身上。旋即直接瘫在沙发上开始语无伦次的哭诉着这次的遭遇。
没错,她回来了,第一时间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徐正国来诉苦,她有满腔的委屈需要找人诉说。
与之相比,昨天的那点不愉快,似乎并未发生似的。
“他们那群下贱的渔民!竟然敢拿鱼肠子糊我的脸?!还当众骂我是破鞋!咒我死!对了,还有萧山!这个王八蛋,竟然全程冷眼看着,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呵呵,对!说到他,那家伙现在竟然真的端起来了!你是没看到那码头上耀武扬威的!”说到这,许曼的声音更加尖锐,眼神也充满了怨毒,“那群泥腿子看他就象是在看看祖宗!好象是捞到了什么大鱼!不过他就是一个臭发钱的,有什么可神气的?!”
对面,徐正国推了推金丝眼镜片,眼神逐渐阴鸷。听这意思萧山竟然还在渔村过得不错?这可让他十分意外,也有些不悦。
他一个臭打鱼的,凭什么过得好?凭什么被众人簇拥?!
想到这,萧山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声音柔和道:“曼曼,别急别急,慢慢说,萧山那家伙发钱?还有什么大鱼?”
“对!钱!”许曼眼神一展猛地坐了起来,象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下意识的双手死死攥住徐正国的手臂,笃定道,“肯定是钱!他以为他有了几个臭钱,能够给别人发钱就发达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看!还敢给我脸色?装模作样?还教唆那群臭鱼烂虾侮辱我!我呸!真是翅膀硬了想翻天!”
越骂,她就气的越狠,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好了好了,别慌慢慢。”见状,徐正国悄然坐过去些,一边轻拍她的骼膊安抚,一边思索着这件事。
镜片后,目光锐利的好似刀子似的。
他从这些语无伦次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内核——钱!
或者说,萧山在渔村地位突然提升的原因。
毕竟作为一个嫁到城里五年,回去仍是白身的废物,渔村就算是接纳萧山,但按理说也应该打心眼里瞧不起才对,怎么可能反倒供起来?
这和他预想中萧山回去后穷困潦倒,没吃没喝,最后只能灰头土脸滚回来求饶的场景可截然不同!
不对!
不对劲!
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被冒犯的怒意,隐约间还夹杂了更深的不安。如果萧山真的在渔村扎根,并且混得风生水起,这对他徐正国、对许曼、甚至对许市长的“大计”,都是完全失控的变量!
想到今早许市长的敲打,他按耐住自己的小心思,认真思考起来。
“那小子,翅膀硬了?”徐正国推了推镜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把他刚长出来的硬翅膀,全部一根一根,亲手掰断!”
说完,他将眼镜取了下来,用手帕慢条斯理的尝试着。
就象是在擦拭着心爱的情人一样,擦拭完这才重新带了上去。
镜片——更亮了,反射的寒光也更加刺目了。
“他萧山现在的底气,不就是靠打鱼卖鱼的几个臭钱吗?既然他们供着他,那只要——我们断掉渔村的买卖,那他就会重新变成那条丧家之犬,只会摇尾乞怜!”
“到时候活不下去,他自然会爬回舟城,跪着求你原谅!”
徐正国的声音不大,眼神也犀利的象是一把淬了毒的长刀!扎得徐曼心头一惊,但很快就被巨大的快感和期待填充。
她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断他的财路?”
“这件事交给我吧”徐正国将许曼揽过来,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得意道,“你今天受的委屈,我一定会都给你全部找回来的!”
“渔村萧山,他们会为此付出千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