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个时间都是陆知寒接受治疗的时间,他抽了一本练习册,就下楼到理疗室。
“陆先生,这位康复师是新来的,可能需要您多担待一下。”
姜宁坐在一边,看着这位新来的康复师小心翼翼地做着陆知寒的肌肉训练,他越是害怕,动作就越是紧张。
饶是姜宁这个外行人,也看出了他有很多动作都没有做到位。
他皱眉。
在治疗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后,姜宁放下手里的笔,“刚才那个康复师不行。”
“你看出来了?”
“嗯,”姜宁起身坐在床边,懒懒道:“姜技师今天第一次上岗,陆老板赏个脸?”
他说着握住陆知寒的踝骨。
陆知寒停住整理衣服的动作,犹疑道:“你可以?”
“我每周守在这里看你做治疗,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做了。”
姜宁将他腿上宽松的裤角往上撩,这是一双都很细瘦白皙的腿,因为常年被遮盖住,白得几乎可以看清血管的脉络。
他手掌微微用力,很轻易就抬起了陆知寒的腿,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阻力。
陆知寒靠着床头,任由他摆弄,呼吸比平时沉了几分。
康复师替他做治疗的时候态度都是恭敬的,手上会戴着专用的医护手套。
陆知寒看着姜宁手臂上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的筋脉,他的腿对冷热感知度无限趋近于零,但这一刻他似乎可以感觉到来自姜宁手心的温度。
和以前那么多次牵手时一样,有力而滚烫。
姜宁循着记忆将拉伸的训练做完后,耳朵微烫,明明这点活动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但他莫名的,心跳有点快。
他努力让自己别想些有的没的,放下陆知寒的腿,替他将宽松的裤角从大腿堆积处扯下来。
然后他听到陆知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似乎是酝酿了很久才决定开口,“今天晚上有个宴会,我想带你去可以吗?”
姜宁顿了顿,有点疑惑,“你带我去?”
“对。”
姜宁身上穿着陆知寒给他送过来的礼服,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领,不免回想起上一次这么正式的去参加宴席是多久之前。
他大多数情况都是去充数,没有什么人关注。
而这次他跟着陆知寒,刚走进宴厅就有无数的视线朝他们看了过来,大部分带着探究、好奇。
似乎不理解姜宁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陆总好久不见。”
一群人围了过来,姜宁对这些人的脸还是熟悉的,他曾经见过姜鸿志对他们大献殷勤。
只不过现在角度调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在陆知寒的面前,俨然都换了一副嘴脸。
这些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落在姜宁的身上。
但姜宁对此没兴趣。
他只负责陪着陆知寒,大部分精力都落在面前的果盘上。
其他人想要打探点什么,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只能在心底暗下揣摩两人的关系。
直到陆知寒端起了酒杯,姜宁转头睨了过去,微微皱眉有点不满,“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周围的人听了均是心里一跳。
还没有谁敢当着面这么对陆知寒不客气。
然而陆知寒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耐心解释道:“不是酒,里面装的是茶。”
“是吗?”
姜宁熟稔地靠了过去,嗅了嗅杯子,确实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