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那时不知你在躲我,哪肯让她去扰你清静。”
&esp;&esp;“她想死想疯了,不像你,虚张声势,她连牙齿都能利用上寻求解脱,这才是求死的人会有的模样。”
&esp;&esp;稚宁一言不发,他又在暗指嘲讽她上次割腕的事。
&esp;&esp;换做从前,稚宁一定会深骇于他的诡谲心思,生出被羞辱的痛恨,她做什么他都能先于她成功之前读懂她的心思,巧加利用,化为囚禁她的桎梏。
&esp;&esp;可稚宁再傻,也察觉到了自己最近的异样。
&esp;&esp;接二连三想死的念头总会不期然冒出,她知道自己病了。
&esp;&esp;上一次割腕,是她想要逃跑,但从今往后的下一次,或许就是真的了。
&esp;&esp;死亡的解脱,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
&esp;&esp;她害了那么多人,哪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她噩梦里的一切,在她看来,是早晚会发生的事。
&esp;&esp;可能她死了,薄瑾屹就会放过他们。
&esp;&esp;他就这么误会下去吧,让他觉得她不敢死,最好任她再割一次腕,看她泡在血水里,冷眼旁观,心理期待戏弄过后对她冷嘲热讽。
&esp;&esp;省得断了她死路。
&esp;&esp;被他针对上,是一辈子难以摆脱的阴影。
&esp;&esp;“稚宁,我告诉过你,在我手里,想死很难。”
&esp;&esp;薄瑾屹气轻缓,仿佛在告诉她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绝食,我可以给你注射针剂吊命。”
&esp;&esp;“割腕、抹脖子,在此之前我会收了你所能看到的全部尖锐物品。”
&esp;&esp;“再不济,像当年对待向慈,打些肌肉松弛的药物,变成个动弹不得的瘫子。”
&esp;&esp;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
&esp;&esp;稚宁心慌,不知道薄瑾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最近几天她身上发生的事,佣人必定告诉他了。
&esp;&esp;他以为她又在耍花招拿乔?还是知道她有病?
&esp;&esp;他在警告她什么?
&esp;&esp;稚宁突然很怕,如果他知道她精神不正常了,会不会她连死的机会都没了。
&esp;&esp;薄瑾屹没给稚宁留意更多细节用以推算他想法的机会。
&esp;&esp;他回忆说:“向慈比她爸妈强一点,多坚持了一个月,那两个老东西骨头软,不经折腾,没几下就断了气。”
&esp;&esp;稚宁瞪大双眼,“你杀了她全家?”
&esp;&esp;她以为向家其他人只是被驱逐出境,最坏永远无法踏入国境,客死异乡。
&esp;&esp;薄瑾屹笑她妇人之仁,“不然呢?你以为向慈对你下手,他们不知情?”
&esp;&esp;“一家人都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暗中操作,否则你以为仅凭向慈一个人,能骗得了薄野那么久?”
&esp;&esp;“当年如果那批害你坠海的佣兵失败了,他们还准备亲自动手,把你卖到南面,让你生不如死。”
&esp;&esp;“你以为我之前的话,是平白吓你的吗?差一点,你就不得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