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傅湛的额头青筋跳了下。
头晕目眩,心口传来骤然的疼痛。
好像突然耳鸣了,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盯着谭宁用尽力气的想说什么,喉咙中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得他不上不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画面仿佛回到了昨日少年时,小小的谭宁穿着病号服扑进他怀中,红着眼眶说自己离不开他,央求他别抛下她。
他说好。
他明明说了好,她却还是没有安全感,生怕自己被抛弃。
于是,她想了个很蹩脚的方式,强上了他。
傅湛那时候真是又气又心疼,拿她没办法,想问她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但看到她无助的眼神又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温声哄着她。
说自己不会丢下她。
画面一转。
又像是回到了今年新年,烟花烂漫,他在最冷的时分将她拥入怀中,执拗的想拥有她的一切,和她说要陪在他身边永远,少一天,一月,一年,都不算是永远。
永远,永远,到底什么才算是永远。
他们现如今的距离只隔了几米。
但这几米,傅湛想,或许这后半辈子永远都再跃不过去了。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永远。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头昏脑胀的,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哪。
转身朝外走,漫无目的的朝外走去。
点了根烟抽上,手却止不住的轻微发颤。
冷白的指骨节被无意掉落的火星烧到,他无动于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像是想把自己心底那已经被冷血扑灭的篝火重新燃起。
于是。
他在博城的夜晚之中,站了整整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