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惊醒,何青云推开酒楼新换上的木板窗,只见街面上围了一圈人,中心位置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面前摆着一口薄皮棺材。
“天杀的醉仙楼啊!”
妇人捶打着棺材,声音嘶哑:“我男人吃了他们家的龙涎虾,回来就上吐下泻,不到半夜就没了命啊!”
人群哗然,几个昨天尝过聚香居火锅的食客立刻议论起来:“怪不得昨天看醉仙楼门口冷清,原来是出了事!”
“听说那龙涎虾要十两银子一盘,贵得离谱,没想到是催命符!”
李重阳从楼下跑上来,手里捏着张传单:“青云,你看这个!不知谁在城里到处发,说醉仙楼用鲸鱼的秽物做菜,吃了会中邪!”
传单上用歪扭的字体画着鲸鱼呕吐的漫画,旁边配着“龙涎即龙屎”的字样。
何青云接过传单,指尖微颤,这正是她昨晚连夜让何平安照着超市百科图画的,又花钱雇了几个乞丐沿街散发,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
“走,下去看看。”
她披上外衣,下楼时正看见刘阔带着家丁冲过来,一脚踹翻了妇人的香案。
“哪里来的泼妇!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刘阔穿着锦袍,脸上却带着昨夜宿醉的青黑,“再敢胡说八道,把你扔进护城河喂鱼!”
妇人吓得缩成一团,围观的人群却不买账,有人高声喊道:“刘老板,你家的龙涎虾到底有没有问题?人家男人都吃死了!”
“就是!十两银子一盘,吃出人命来,你得给个说法!”
刘阔脸色铁青,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想打人,却被突然赶来的捕头拦住:“刘老板,有人报官,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何青云站在酒楼二楼,看着刘阔被衙役簇拥着离开,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地。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彻底扳倒醉仙楼,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老板娘,”林六娘端着早饭上来,眼神里带着敬佩,“您昨晚上是不是……”
“先吃饭。”
何青云打断她,将一碟包子推过去:“今天酒楼正式开业,不能出半点差错。”
正午时分,聚香居酒楼挂起新的匾额,门口鞭炮齐鸣,何青云穿着新做的月白棉裙,站在门口迎客。
与往日不同的是,她腰间多了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着那台食品检测仪。
第一批客人刚落座,就听见街面上又传来喧哗声,几个穿着侯府服饰的家丁冲进聚仙居,为首的管家叉着腰喊道:“何老板,我们家主子有请!”
何青云擦了擦手,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不知平阳侯府找我有何事?”
“少废话!”管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我们知道醉仙楼的事是你搞的鬼,识相的就赶紧收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