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冢义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刺向眼前这位从德国归来后便眼高于顶的特战队长。
“三天前,”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是谁断言八路军的防御——不堪一击?”
墙上那架德国精工挂钟,“咔哒…咔哒…”的齿轮咬合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刺耳,如同丧钟的倒计时。
山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作战地图上,一道新添的、刺眼的蓝色锯齿线,像条丑陋的伤疤,狠狠撕开了他的骄傲——那本该是他亲手插在大夏湾的、象征胜利的旗帜,此刻却成了溃败的耻辱标记!
“将军,”
山本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回来的路上,我反复推演八路的防御,就是为我们特战队量身定做的绞索!他们仿佛洞悉了我们的一切!”
“详细说!”
筱冢的指令冰冷如铁。
“他们的阵地,精准卡死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所有能做掩体的大树,都被提前砍倒——树后,埋着致命的土制地雷!阵地距离我们攀上的断崖,恰恰两百多米!我们的p38冲锋枪,在这个距离上成了烧火棍!而他们”
山本的呼吸急促起来,
“却用三八式步枪,像猎人点名一样,实施精准狙杀!”
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缠着渗血绷带的手臂:
“更可怕的是战斗中,他们还得到了两次‘重炮’支援!我的手臂,大半队员的致命伤都是被那恐怖的爆炸撕裂后,再被尾随的八路补枪射杀的!”
那“重炮”二字,他咬得极重,带着无法理解的恐惧。
“山本大佐,”
筱冢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但这平静下蕴藏着更可怕的风暴,
“我再通报你一个消息:虎亭据点附近,我华北方面军的军官观摩团,遭遇伏击。服部首臣少将以下一百八十名帝国军官,全员玉碎。”
他盯着山本瞬间失血的脸,一字一顿地问:
“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你有什么想法?”
“给山本大佐倒杯咖啡。
筱冢对副官淡淡吩咐。
山本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跌坐在硬木凳上。
滚烫的咖啡杯握在手中,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过了漫长的几秒钟,他猛地吸了口气,身体重新绷首,仿佛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将军阁下!如此精准、致命的打击只有一个解释:我们内部有鼹鼠!机密信息被严重泄露!”
“你也如此怀疑?”
筱冢的眼神锐利如鹰隼。
“是的!”
山本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