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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37（第2页）

牢房内，烛火摇曳不定，将整个空间照得忽明忽暗。6锋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鎏金错银的火铳，枪管上蜿蜒的裂痕却触目惊心，如同狰狞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这把火器曾经历过的惨烈。“赵百户来得正好。”6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火铳在指尖灵巧地翻转，“军器局又出了事，你说巧不巧？”

赵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把火铳的裂痕，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样的裂痕，绝不是正常使用造成的，分明是掺杂了劣质材料的结果。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那个“硫”字，想起淬火池底死者手中的硫纹玉佩，所有线索在脑海中疯狂交织。

“6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赵莽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家父的冤案，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6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故技重施？”他猛地起身，火铳抵住赵莽的太阳穴，“赵百户这是在指控本官？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因通敌叛国被斩，那‘无硫铁锭’”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说不定就是和外敌勾结的证据呢？”

赵莽浑身紧绷，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我父亲拼死护住的铁锭，分明是证明军器局有人掺假的关键！”他怒吼道，“就像今天淬火池的死者，分明是现了什么秘密才惨遭灭口！而裴云琅”

“裴云琅？”6锋挑眉，火铳稍稍移开，“晋商少主与军器局的事有何关联？赵百户可不要血口喷人。”说着，他突然甩出一叠卷宗，裴云琅的通商文书与萨摩藩的密信散落桌上，“不过，既然赵百户提到了，不妨看看这些？”

赵莽低头，瞳孔骤然收缩。通商文书上的日期，竟与军器局炸膛事故生的时间完全吻合。而那封密信，虽然文字晦涩，但“硫磺”“火器”等关键词却格外刺眼。他终于明白，裴云琅绝非普通商人，而6锋，恐怕早就知道这一切。

“6大人这是何意？”赵莽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这些东西，与我父亲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6锋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赵百户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他把玩着桌上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其为死人翻案，不如”

“不如和你们同流合污？”赵莽打断他，眼中满是轻蔑，“我父亲用生命守护的正义，我绝不会让它蒙尘。就算是死，我也要查出真相！”

“死？”6锋突然站起，一掌拍在桌上，“赵百户以为，你还有机会查下去？”他挥挥手，几名锦衣卫突然冲进牢房，“把他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见他！”

赵莽被强行拖走时，目光始终盯着6锋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玉佩。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绝不会退缩半步。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要为父亲讨回公道，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

诏狱惊澜

烛火在诏狱的霉斑墙上投下诡谲的光影，6锋把玩着火铳的手指关节泛白，鎏金纹饰在晃动间折射出冷芒。&0t;军器局连续三起炸膛案，赵百户以为是何缘故？&0t;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蛇信，尾音拖得悠长，突然扬手甩出一叠卷宗。裴云琅的通商文书与萨摩藩的密信如枯叶般飘落，&0t;听说令尊遗留的铁锭，倒是能解此谜？&0t;

赵莽的瞳孔剧烈收缩。泛黄的文书上，&0t;晋泰商行&0t;的朱印刺得他眼眶生疼，萨摩藩密信中&0t;火山硫配比&0t;的字迹与淬火池底铁锭的异常完美契合。父亲被押往刑场那日的情景如潮水般涌来：刽子手的鬼头刀寒光闪闪，父亲脖颈的枷锁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最后时刻，老人用戴镣铐的手在血泊中艰难划动，写下那个歪斜的&0t;硫&0t;字——此刻仿佛又在眼前鲜活起来。

&0t;6大人这是欲加之罪。&0t;赵莽的喉间泛起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绽开细小的红梅。三年前父亲的&0t;铸铁失误&0t;案，如今看来竟是早有预谋的局。他想起淬火池底死者指缝里的硫磺碎屑，裴云琅衣角沾染的淡黄色粉末，还有军器局仓库那些泛着青白色的劣质铁锭。

6锋突然起身，火铳抵住赵莽下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后颈汗毛倒竖：&0t;赵百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令尊当年若不是执意追查铁料掺硫的真相，何至于&0t;话音戛然而止，6锋突然扯开他的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铁锭残片，&0t;这东西，藏得够深啊。&0t;

记忆如决堤洪水。那日军器局大火，父亲将他推进地窖，自己却转身扑向火场。赵莽至今记得地窖门缝里透出的火光，还有父亲最后的嘶吼：&0t;带着铁锭走！&0t;后来他才知道，那枚铁锭是父亲耗时三年炼制的无硫样本，是揭穿阴谋的关键证据。

&0t;6大人如此关心铁锭，莫不是心里有鬼？&0t;赵莽突然笑出声，血水顺着嘴角流下，&0t;三年前家父之死，如今军器局命案，还有裴云琅与倭寇的勾结&0t;他的目光扫过6锋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玉佩，&0t;大人腰间的饰物，倒是与后金军旗上的图腾很像。&0t;

空气瞬间凝固。6锋的脸涨成猪肝色，火铳重重砸在赵莽额角。剧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却死死盯着墙上晃动的影子——6锋的轮廓在烛火中扭曲变形，渐渐与记忆里后金军旗上的狼头重叠。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此刻如同淬火池底的尸体，正带着腐臭的气息浮出水面。

&0t;把他给我押下去！&0t;6锋的怒吼震落梁上积尘。两名锦衣卫粗暴地架起赵莽，他却在挣扎间瞥见卷宗里的一张海图，边角处的樱花纹与裴云琅的硫纹玉佩如出一辙。恍惚间，他又看见父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终于触到真相的释然。

地牢的铁门轰然关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赵莽蜷缩在满是霉味的草堆里，摸出怀中半枚硫纹玉佩。冰凉的玉石上，樱花瓣的刻痕硌着掌心的伤口，与父亲用血写下的&0t;硫&0t;字在脑海中重叠。他知道，这场用铁与血编织的阴谋才刚刚揭开序幕，而他，注定要成为刺破黑暗的那把锈刃。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赵莽靠着潮湿的墙壁，任由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铁锭残片上。淬火池的青白色雾气、裴云琅的阴笑、6锋腰间的狼头玉佩，所有碎片在剧痛中逐渐拼凑完整。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诏狱的铁窗时，他握紧带血的铁锭——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真相，该重见天日了。

暗流博弈

诏狱内烛火摇曳，将6锋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砖墙上，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赵莽挺直脊背，靛蓝布袍下的铸铁锤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冰凉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0t;6大人说笑了。&0t;赵莽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仿佛淬了冰的刀刃，&0t;家父的事早已结案，至于军器局的事故，想必是有人故意sab0ta。&0t;他刻意吐出这个从传教士利玛窦那里学来的西洋词汇，目光如炬地盯着6锋，将对方眼中闪过的诧异尽收眼底。

6锋摩挲着火铳的手指骤然收紧，鎏金错银的花纹在他掌心硌出红痕。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锦衣卫千户，自诩阅人无数，却第一次在一个小小的军器局百户眼中，看到了堪比燧枪引信般一触即的危险。&0t;赵百户倒是好学问。&0t;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火铳突然抵住赵莽的太阳穴，金属的凉意瞬间浸透皮肤，&0t;不过，裴云琅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0t;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的铁锈味。赵莽盯着6锋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玉佩，三年前父亲被斩时的场景在眼前闪回：刽子手的鬼头刀寒光凛冽，父亲脖颈的枷锁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最后一刻，老人用戴镣铐的手在血泊中艰难划出一个歪斜的&0t;硫&0t;字。此刻，淬火池底死者手中的硫纹玉佩、裴云琅衣角的硫磺粉末、军器局仓库里泛着青白色的劣质铁锭，所有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拼凑。

&0t;合作？&0t;赵莽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狭小的牢房里撞出回音，惊得梁上的老鼠乱窜，&0t;就像6大人与后金勾结那样合作？&0t;他的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玉佩，瞳孔因愤怒而微微收缩，&0t;三年前家父用生命守护的无硫铁锭，如今却成了你们构陷忠良的工具。&0t;

6锋的脸色骤变，火铳狠狠砸在赵莽肩头。剧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却仍倔强地昂着头。&0t;不知死活的东西！&0t;6锋的太阳穴青筋暴起，&0t;你以为仅凭你一个匠户之子，就能撼动这盘大棋？&0t;他突然扯开赵莽的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铁锭残片，&0t;这玩意儿，留着下地狱去吧！&0t;

赵莽被按倒在地，后脑磕在青砖上，却死死攥住怀中的硫纹玉佩残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军器局大火，父亲将他推进地窖，自己转身扑向火场，最后塞给他的铁锭还带着体温；淬火池底，死者僵硬的手指间，半枚玉佩的樱花瓣刻痕与裴云琅的玉佩纹路如出一辙。

&0t;6大人如此紧张，莫不是做贼心虚？&0t;赵莽挣扎着抬头，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铁锭上，&0t;晋泰商行的硫磺交易、萨摩藩的密信、还有军器局的劣质铁料&0t;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水溅在6锋的绣春刀上，&0t;这些证据，足够让大人陪葬了吧？&0t;

6锋的眼中闪过杀意，却在即将扣动火铳扳机时突然停住。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锦衣卫匆匆而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6锋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收起火铳，踢开赵莽：&0t;暂时留你这条狗命。&0t;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铁锭残片，冷笑道，&0t;不过，这东西，本官就笑纳了。&0t;

当地牢的铁门轰然关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时，赵莽蜷缩在满是霉味的草堆里，摸出怀中仅剩的半枚硫纹玉佩。冰凉的玉石硌着掌心的伤口，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他望着头顶狭小的气窗，那里透进的一丝月光，宛如黑暗中的希望火种。

&0t;父亲，我一定会查出真相。&0t;赵莽握紧玉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0t;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0t;地牢深处，他的誓言与远处传来的狼嚎交织，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一场关乎大明存亡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