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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第2页）

&ldo;是啊，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了。&rdo;杨阳深深苦笑，亲眼目睹西芙利村的废墟，月的衣裳落进扎姆卡特怀里，那个尸骨无存的大坑，微笑着消失的帕西斯的情景鲜明如昨日，连那撕裂心扉的痛楚，也没有丝毫退色。

&ldo;对不起，史列兰，我恨你哥哥。&rdo;

&ldo;……&rdo;史列兰无颜以对地垂下眼。杨阳用颤抖的手指轻抚他的发梢：&ldo;不过，我更恨我自己。&rdo;

&ldo;不是你的错。&rdo;

&ldo;是吗？我的复仇把同伴们拖进死亡。可是我没有承担牺牲的勇气，我和维烈一样懦弱。&rdo;杨阳绽开经过泪水冲刷的笑容。史列兰坚持：&ldo;我喜欢这样子的杨阳。&rdo;

轻笑声冲淡了余哀，杨阳拍拍他，略带释然地道：&ldo;追根究底，席恩害死了索贝克，罗兰福斯害死了神官。但追本溯源，是魔族的滥杀和维烈的放纵导致了这一切，所以还是别追究了。&rdo;

&ldo;杨阳偏心维烈。&rdo;史列兰就事论事。

&ldo;这个，我是恨不了他啦。&rdo;杨阳尴尬地抠抠脸颊，不经意摸到腰侧的小包，猛然跳起，倒出一颗散发出森森寒气，像钻石一样有坚硬棱角的结晶，&ldo;史列兰，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rdo;

&ldo;这……&rdo;史列兰支起上身，惊讶地睁大眼，&ldo;是眼泪。&rdo;

&ldo;真是眼泪！？那是谁的？&rdo;

&ldo;有那个大坏蛋的气息。&rdo;

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杨阳这一刻的心情：&ldo;席恩！！？你确定？他怎么会流泪！世界末日也不会啊！我是在天上捡到…不不，从天上掉下来‐‐你搞错了吧！他是丢石头！这块石头沾到他的气息！&rdo;

史列兰没有回答她一连串的质疑，拿过冰泪，神色肃穆地握在手心。

&ldo;……史列兰？&rdo;杨阳稍稍拉回神智，莫名的心慌。暗黑神专注地握紧拳头，接着，缓缓松开。

晶莹的碎屑无声地坠落，在地上敲出仿佛寒冰碎裂的回响。

与此同时，刚放完血的魔王扔下小刀，跌倒在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哈玛盖斯和伊莎贝拉大惊失色，急忙蹲下来：&ldo;怎么了，主人（列文哥哥）！？&rdo;

甩开养子的扶持和友人关怀的手，席恩黑发半掩下的银眸闪过狰狞之色：&ldo;呵呵，乖小狗也会咬人了，是我太小看他。&rdo;

&ldo;主人？&rdo;哈玛盖斯锲而不舍地扶起他，张开守护的结界，&ldo;又是协调神吗？&rdo;

&ldo;不是。&rdo;席恩咳了会儿，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ldo;是他弟弟，幸好我的心脏已经没有了，不然会被震碎。&rdo;伊莎贝拉目瞪口呆。哈玛盖斯情不自禁地加重手劲，掐得席恩呼吸不畅：&ldo;你干嘛？&rdo;

&ldo;列文哥哥，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rdo;

&ldo;没事。&rdo;在魔王看来，目前的生活绝对是天堂‐‐没病没痛，除了偶尔有些不开眼的小贼上门骚扰，以及这类小小的意外。

&ldo;他怎么能伤到您？&rdo;小龙连连吸气压下狂扁他的冲动，竭力将思绪集中于眼前的疑问。席恩抿紧唇，使自己精神的外衣看不出一丝裂fèng：&ldo;是我的疏忽，那女孩有一样媒介。&rdo;

&ldo;杨阳小姐？&rdo;哈玛盖斯皱眉，眼神沉冷下来，&ldo;主人，连同这次，您欠她的人情债还清了，我建议您杀光他们，省得动不动发生这种事。&rdo;

&ldo;她还有用，这件事也和她无关，宰相之女没本事用那个打击我。&rdo;席恩挣开他的怀抱，&ldo;你可以上路了，叫卡雅帮你，我睡一觉就好。&rdo;哈玛盖斯实在拿他逞强的脾气没办法：&ldo;那万一混乱神再‐‐&rdo;

&ldo;不会，他有的忙了，来的话就是自投罗网。&rdo;

争斗总是连累无辜，杨阳整整痛了后半夜。

在养子的力劝下，席恩回房休息。

事实证明人状态不佳最容易出岔子，他一脚踏进一个陌生而香艳的房间‐‐调暗的灯光，铺着酒红色丝绸和羽毛垫子的豪华双人寝床，散落一地用途可疑的道具‐‐某个色女进不去他的卧室就在门前开了个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