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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离去（第2页）

诸葛明头顶的铜钱阵图早已停止旋转。他时不时看向苏墨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唐彬的眼镜片上不再有数据流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绿色的薄膜，像是某种新生的防护机制。

华苼走得最轻松。他时不时发出低笑，暗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沿途被苏墨抹杀的各种怪物。有几次，他甚至故意放慢脚步，等那些怪物完全显形后再快步跟上，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

“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苏墨突然停下。

众人抬头，看到了遗葬的出口，一道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裂缝。裂缝周围缠绕着青色锁链，正是他们进入时的那个空间节点。

季无常的呼吸变得粗重。来时通过这个节点，季家折损了四名好手，其中两人是被空间乱流绞成碎片，一人被锁链贯穿心脏，还有一人被裂缝中突然伸出的鬼手拖走，至今生死不明。

苍北斗的三颗星辰自动结成三角阵型。他记得很清楚，苍家通过这个节点时付出了三死一伤的代价，其中就包括他的亲侄子。

“我先来。”华苼突然说道。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冲向裂缝。

黑色裂缝感应到活物接近，立刻剧烈蠕动起来。三条青色锁链如毒蛇般射出，锁链尖端是锋利的矛头，直取华苼的咽喉、心脏和丹田。

华苼不闪不避。当锁链距离他不到一尺时，他的暗红色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咔！咔！咔！"

三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青色锁链在距离华苼皮肤一寸处齐齐断裂，断口处喷出黑色液体。华苼大笑着穿过裂缝，身影消失在外界的光明中。

“下一位。”苏墨说道。

唐彬推了推眼镜，第二个走向裂缝。这次裂缝中伸出的是五只鬼手，每只手上都长满眼睛。鬼手即将抓住唐彬的瞬间，他眼镜上的绿色薄膜突然扩张，将鬼手隔绝在外。唐彬从容穿过，只有一片衣角被鬼手扯下。

诸葛明收起铜钱，摇着扇子第三个上前。裂缝这次喷出的是黑色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诸葛明的扇面自动展开，八卦图亮起，将黑火折射向四面八方。他趁机穿过裂缝，只有一缕头发被烧焦。

轮到魏轻语时，裂缝中传出刺耳的尖啸。十根骨刺从裂缝边缘射出，每根骨刺上都刻着诅咒符文。魏轻语的青蟒虚影暴涨，两颗头颅同时喷出青光，将骨刺腐蚀成渣。她迈步穿过，毫发无伤。

白羽是最后一个年轻人。她站在裂缝前，裂缝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剧烈收缩，然后猛地扩张到原来的三倍大小。一只巨大的鬼眼从裂缝深处浮现，瞳孔中倒映着白羽的身影。

白羽举起长剑。剑脊上的血线突然流动起来，顺着剑身爬上她的手臂，在肘部形成一个诡异的符文。她对着鬼眼轻轻一划。

“嗤——”

鬼眼被整齐地切成两半。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白羽前自动分开，像是畏惧她身上的某种气息。白羽收剑入鞘，从容穿过裂缝。

现在，只剩下苏墨和四位老一辈。

季无常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向苏墨，又看向裂缝，最终咬牙上前。就在他距离裂缝还有三步远时，裂缝突然扭曲变形，一张血盆大口从深处探出，直扑季无常面门。

季无常暴退的同时结印，音波屏障在身前成型。但血盆大口的威力远超预期，音波屏障如纸糊般破碎。眼看季无常就要被一口吞下。

苏墨抬手。

他的动作很随意，就像在驱赶一只苍蝇。但那只血盆大口却像被无形巨锤击中，瞬间炸成漫天血雾。血雾没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颗血珠，被苏墨随手弹向裂缝深处。

“走吧。”苏墨说道。

季无常的脸色惨白。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恐惧，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穿过已经平静下来的裂缝。

苍北斗和白家两位宿老同样沉默。他们依次穿过裂缝，每次有新的威胁出现，苏墨都会提前将其抹除。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就像一场诡异的仪式。

当所有人都通过后，苏墨站在裂缝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灰白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