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乱乎劲,说不定就能掀翻了他。
那时候咱们把县城一占,那就是另外一番的天地了。”
“你这又来了不是,我就不信占下个下县县城,咱们就能上天。”
蛟大头砸吧着口酽茶嘟囔了一句。
“蛟兄,我说过多少次,山海县城虽小,可占下来就是攻城夺地。
外面那些山庄、大寨哪怕聚集上百万丁口,投诚元山那也是义民。
满不是一回事。
不过外面的老土官、头人们的确势大。
范清波能凭声望压住了他们,咱们却未必能行。
还是得跟‘慈人会’那位蒋大管事商量、商量,让他牵个线。
来个内、外相合才好。”
“可那个蒋大管事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啊,刘县丞一家的死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可是‘地煞人劫’啊,地煞人劫!”
“那又怎地,那又怎么呀,蛟大头。”
看起来远比大头家相貌斯文十倍的孔六突然笑了起来,
“咱们一起从鬼子巷里吃百家饭张起来的,连死仁肉都生啃过,还怕什么地煞人劫。
天底下还有无父无母的孤儿想要活下去,更大的劫难吗?”
“那倒也是。”大头蛟闻言楞了半响,轻轻点了点头,不在做声。
心劲一散,不在全神贯注在范县令身上,无意间就瞥见了杵在范太爷身后,左右簇拥了不少甲卫的张贵。
“哎呀,那是谁啊?
六爷我刚才晃神了一下子,怎么跑出来了这一位啊。”
“你说的是那个穿着蓑衣带着甲士摆谱的主吧,我早就看见了。
不用在意。”
“怎么不用在意啊,看起来来头可不小。”
“那人身边带着的甲士,穿的不是官府制式的甲胄,而且还都是软甲。
必然是按着水兵的路子操练的。
定是哪位海上大寇家的子嗣出门历练,不可能偏向官府。
你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