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0月9日。
上海闸北。
战火在这里己经烧了二十余天,街道焦黑,楼房倾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
远处炮声隆隆,日军飞机仍在头顶盘旋,投下零星的炸弹。
一列列川军士兵踏着碎砖烂瓦,列队进入上海。
他们是川军的先行部队。
20军133师397旅793团。
走在部队最前面的就是林川所在的一营三连。
他们军装破旧,草鞋磨得开了口,枪支五花八门,有的背着老式汉阳造,有的别着手枪,甚至有的背着大刀。
他们绝大多数之中枪上或腰上还挂着烟枪。
他们的脸晒得黝黑,眼中却燃烧着倔强的火光。
街角,几个身着西装、戴着礼帽的上海商人正倚在围墙后避弹,见到川军过来,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嗬,这是哪支军队?上海这个天气还穿单衣短裤,他们是来乞讨的吗?华夏军队都至如此了吗?难怪华夏士兵打不过日本士兵。”一个身材高大的洋人耸耸肩,嘴角挂着冷笑。
“你看见他们的鞋子没?据说这是川军的打扮,听说他们是穿着这草鞋走路来的,连火车都坐不起,硬是走了一千多公里。”旁边另外一个洋人脸上也挂着嗤笑。
“他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抽烟的?怎么都挂着一杆烟枪啊!”一个普通群众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一个肥头大耳的华夏商人闻言耸耸肩,嘴角浮现一丝嘲讽,
“他们这是准备用烟枪来打鬼子,毕竟烟枪也是枪嘛!”
另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推了推眼镜,语调轻蔑:
“抗战是好事,他们勇气可嘉,可这般装备,怕是连鬼子的皮靴都踢不烂吧?”
听着周围的讨论。
川军将士们沉默地行进,握枪的手却紧了几分。
三连长赵铁柱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气。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士兵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叫二虎,来自大巴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又如此冷酷的城市。
在二虎身边的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硬声说道:
“不用管他们,战场向来都是用枪杆子来说话,看的是谁的命够硬,而这群人显然只会用嘴,其他啥都不会,他们敢上战场吗?他们不敢,但是,我们川军敢。”
“所以,他们不够格轻视咱们川军。”
二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