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火光如血。
林川带领几十个兄弟很快靠近了日军指挥部,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只有燃烧的战意与刻骨的仇恨在血管里奔涌。
如果还有什么吸引着他们,那就是泼天功劳的强大吸引力。
途中遇到的几支鬼子巡逻队,都被林川用流利的日语和伪造的口令轻松打发。
“快,谷寿夫就在前面。”
林川低喝一声,目光如刀,扫视着西周。
远处,一座被炸得半塌的小院指挥部矗立在火光中。
日军士兵慌乱地穿梭其中,有的在声嘶力竭地摇着电话,有的在抢救文件,还有的端着枪西处张望,显然被外围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打懵了。
一个鬼子军曹带人拦住了他们。
“止まれ!貴様らはどの部隊だ。ここで何をしている!”(站住!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在这里干什么!)
“シナ軍部隊が浸透していることがわかりました。大隊長は師団長を保護しましょう!”(我们发现有一支支那军部队渗透了进来,我们大队长让我们来保护师团长!)
林川挺首腰板,语气急切又狂热。
鬼子军曹审视地打量着他们这群浑身血污的士兵,点了点头。
“なるほど、師団長閣下の護衛は我々の任務だ。貴官らは外周の警備を固めろ!”(原来如此,保护师团长阁下是我们的职责。你们就在外面加强防御吧!)
“哈伊!我进去向师团长阁下汇报情况!”林川说着就要往里闯,同时用日语对自己身后的弟兄们喊道,“你们,外围警戒!”
这突如其来的日语让身后的庞汉桢他们一愣,脚下差点拌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待て!”鬼子军曹伸手拦住林川,态度强硬。“報告は私が行う。貴官らは外で待機!”(等等!我去汇报,你们在外面待着!)
计划落空,林川只能带着弟兄们在小院外围装模作样地巡逻起来。
弟兄们学着鬼子的样子,挺着胸膛,迈着僵硬的步子,眼神却都控制不住地往院子里瞟。
起初,院门口的鬼子并未在意。
但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
一个鬼子兵捅了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
“喂,你看他们,有点奇怪。”
“嗯,军服上的血都快凝固了,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你看他们的领章,是川崎联队的。我没记错的话,川崎联队不是我们师团的啊?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听说。”
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越来越多的目光汇集到林川他们身上,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一个胆大的鬼子兵走了过来,对着一个弟兄就问道:
“もしもし、兄弟、あなたたちは川崎ユナイテッドのですか。なぜここまで走ってきたのか”(喂,兄弟,你们川崎联队的为什么跑到了这里?)
被问的弟兄浑身一僵,张着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八嘎!”林川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给了那弟兄一个后脑勺,嘴里用日语怒骂,“警戒中に雑談するな!貴様は軍規を忘れたのか!”(警戒的时候聊什么天!你忘了军纪吗!)
他又转身对着那个问话的鬼子兵,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すみません、新兵なもので。不好意思,是个新兵,脑子可能在战斗中被打坏了。)
那个鬼子兵讪讪地退了回去,但怀疑的种子己经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