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十几个。事发后,狱警迅速将这些人关起来审问,得到了完全一致的供词:他们没注意,或者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在撒谎。值得探究的是,为什么众人迅速形成了如此一致的谎言?
要么,他们是谋杀戈蒂埃的共犯。要么,他们知道凶手是谁,而那个人,他们全都惹不起。
“戈蒂埃的尸体还在吗?”
莫瑟夫摇摇头。“第二天就把他下葬了。不过,在那之前,狱医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和记录。”
辛巴暗暗叹息。如果能在案发不久赶到现场,或许可以通过现场和尸体残留的痕迹定位嫌疑人,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痕迹淡去,戈蒂埃也已下葬。
破案的关键,是如何让犯人们吐露实情。
他沉吟片刻,问莫瑟夫:“你希望这桩案子在多长时间内解决?”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么,就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
“特殊方式?”
辛巴冲他一笑。“送我进监狱。”
莫瑟夫噎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像个囚犯那样……”
“以犯人而不是侦探的身份与他们接触,最不容易引起警觉和抗拒。”
“异乡人呀,恐怕你对圣米歇尔监狱知之甚少,里面关押的都是……”
“海盗、劫匪、谋杀犯,这我知道。你得给我安排一个好身份,既不好惹,又没那么吓人。”
辛巴想到一个现成的。“啊,有了,我是在火车上作案的诈骗犯兼劫匪。就在昨天,从巴黎到雷恩的火车上,我与同伙诈骗不成,恼羞成怒,对两位女士施行抢劫,没想到被一位高大英俊、身手非凡的旅客制服了。”
“……今天的早报好像报道了这起案子。”莫瑟夫傻乎乎地看着他,“不过没提什么高大英俊……”
“嗯哼。”
“新囚犯入狱,难免遭到霸凌和勒索,甚至,呃,一些骚扰……”
“那正是我调查的内容之一。”
莫瑟夫颇为踌躇,拿出帕子抹了把脸,最后用湿腻腻的手抓住辛巴的手,紧紧握了握。
“好吧,侦探先生,我得说你勇气过人。即便我是典狱长,也不能完全确保你在狱中的安全。如果你坚持如此,那么——祝你好运!”
他们签下委托书。两天后,恰好有一批囚犯要押送到圣米歇尔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