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短发女人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挤出两个字:
"节哀。
"
短发女人一离开,达哥在闻清旁边挖了个小坑。
他动作很慢,铁锹每一次落下都像在思考什么。
直到他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老人枯瘦的手按在他肩上。
"闻清,
"达哥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
"想想你还在世的家人。
世道乱了,但说不定他们正在找你,或者等你去找他们。
"
"爸妈姐姐
"闻清喃喃道,眼泪终于砸在女儿苍白的脸上。
她缓缓将孩子放进土坑,抓起一把泥土,手指深深陷进土里,才松开。
一捧,又一捧。
楼上,达哥那边的所有人都下楼后,鹿南歌几人分成两组草草吃了早餐。
池砚舟趁着季献几人吃饭的空档,跟鹿家三兄妹打了声招呼,便下了楼。
等季献他们吃完,他正好踩着点回来。
贺灼顶着一半红一半黑的鸡窝头,像个杀马特,咧着嘴问:
"砚哥,你下楼干啥去了?
"
池砚舟眼睑半落,睨他一眼:“达哥同意这栋楼给我们落脚。
季献和池一在这休息,我们今天去把车找回来。再去找找其他物资!”
众人沉默地点头。
顾祁微微弯腰,与妹妹平视。
他伸手揉了揉顾晚的发顶,声音放得很轻:“晚晚,你和池一哥他们在这待着,等我们回来好吗?”
顾晚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去。
她怕拖大家后腿。
最终只是红了眼眶,用力点了下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