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为什么呢?”
“什么?”
“你前途无量,为什么自寻死路呢?”
“因为我答应过老师,做个好官。”
“所以,你是故意的?”
裴砚舟默了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知如今,科举黑暗,官场**,也看到了城外饥民哀嚎,城内党同伐异。”
“可百官皆默,若我也忍了,那这么多年读的经史子集岂不成了空谈妄言?”
桐棠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裴砚舟第一次明白震撼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大牢阴影处,缓缓走出一女子,锦衣华服,披着斗篷遮住了面容。
走到裴砚舟大牢中。
“你一开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扳倒我爹爹?包括娶我?是不是?”
桐棠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边。
裴砚舟望着突然出现在她大牢中的蔡宝珠,缓了缓,道了声:“是。”
“这一年,以你的聪明,也该看出你无论如何也扳不倒我爹爹,可你还是把证据呈给了圣上,为什么?”
裴砚舟眸色暗了下去。
“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怕与恶人为伍,天长日久,凉了心中这一腔热血。”
“那我呢?我算什么?”
蔡宝珠这个问题,裴砚舟没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
“宝珠,你可去过城外十里坡。”
蔡宝珠不知裴砚舟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来。
“不曾。”
“你可知城外饥民为了一口吃食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你没见过,但我见过。”
蔡宝珠看着裴砚舟一脸不解。
“那你一定知道都城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打赏舞姬,一掷千金。”
蔡宝珠一脸不可置信:“你就为了那些贱民!”
“宝珠!”
裴砚舟看着蔡宝珠一下子就释然了。
是啊,怎么能指望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能理解这世间的疾苦呢?
蔡宝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看着裴砚舟。
“你可后悔?”
“不悔。”
“你对我可有一丝情谊。”
“不曾。”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蔡宝珠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