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上!把狗日的打出去!”老罗怒吼一声,抓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带着身边仅存的十几个士兵(包括昨晚立功的赵小川),如同决堤的怒涛,迎着鬼子的刺刀扑了上去!一场惨烈的白刃战在豁口内狭窄的空间里瞬间爆发!
刺刀捅入肉体的闷响、濒死的惨嚎、愤怒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老罗如同疯虎,接连捅翻两个鬼子,但也被侧面刺来的刺刀划开了肋部!鲜血瞬间染红了军装!赵小川脸色惨白,但求生的本能和对班长的责任让他爆发了,他怪叫着用刺刀捅进了一个鬼子的肚子,自己也被人撞倒在地,几把刺刀同时向他刺来!
就在光华门岌岌可危之际!
“轰!轰!”两发迫击炮弹(陈天紧急调拨的)精准地砸在豁口外日军后续部队中,炸得人仰马翻!
“一营!火力支援三营!”陈天冰冷的声音通过步话机传来。
李石头指挥的重机枪阵地(位置较高,幸免于空袭)爆发出怒吼!炽热的弹雨如同镰刀般扫向豁口外的日军后续梯队,暂时切断了他们的增援!
“杀啊——!”得到喘息和支援的三营残兵士气大振,在老罗带伤死战和赵小川等人拼死搏杀下,硬生生将冲入豁口的几十名日军全部歼灭!但三营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能站起来的士兵己不足百人!豁口内外,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汇成了小溪,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白气。
中山门方向,压力同样巨大,但陈天的亲自坐镇和提前部署的现代防御理念,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杀伤力。
日军主攻方向是城门正面及右侧一段被炸塌的城墙。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掩护着步兵,试图从城墙塌陷形成的缓坡冲上来!
“看俺的…”孙小虎趴在预设的、经过巧妙伪装和加固的机枪掩体里,眼神死死盯着那几辆轰鸣着爬上来的钢铁怪兽。他身边,是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几个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的敢死队员。
“放坦克过去!打步兵!打侧后!”陈天的命令清晰地传来。
日军坦克轰隆着碾过瓦砾堆,炮塔转动着搜寻目标。后面的步兵猫腰紧跟。
“打!”孙小虎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两挺马克沁同时开火!交叉火力如同两条死亡火鞭,狠狠抽向坦克后面的日军步兵!猝不及防的鬼子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惨叫声响成一片!
“八嘎!干掉机枪!”坦克指挥官气急败坏。
坦克炮塔转向,炮口火光一闪!
“轰!”炮弹在孙小虎掩体附近爆炸!沙袋横飞!气浪掀翻了旁边一个敢死队员!但掩体主体结构未垮!
“敢死队!上!”孙小虎毫发无伤,眼神更冷!
几名敢死队员利用弹坑和废墟的掩护,如同猎豹般扑向坦克侧后!集束手榴弹被塞进履带!
“轰隆!”一辆九五式坦克的履带被炸断,瘫在原地!另一辆被燃烧瓶砸中发动机舱,冒出滚滚浓烟!
孙小虎的重机枪趁机再次怒吼,将失去坦克掩护的日军步兵死死压制在坡下!
在城墙内侧的剪子巷区域,二营营长张大山将陈天传授的巷战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没有让士兵在开阔地与日军硬拼,而是将兵力分散隐藏在巷子两侧的断壁残垣、房屋废墟中,甚至利用下水道口做隐蔽火力点。当日军步兵在装甲车掩护下冲入狭窄的巷子时,迎接他们的是来自西面八方的冷枪和手榴弹!
“打!”张大山一声吼!
“砰!砰!”冷枪从高处窗户射出,精准击毙日军军官!
“轰!轰!”手榴弹从墙角、破门后飞出,在日军队伍中炸开!
“哒哒哒!”隐蔽的轻机枪突然开火,扫倒一片!
日军在狭窄的巷弄里施展不开,装甲车也被预设的路障和燃烧瓶阻挡,成了活靶子!一次冲锋,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退去。张大山咧着大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小鬼子!尝尝你张爷爷的厉害!”东北军特有的悍勇和灵活的战术结合,让这段看似薄弱的街巷变成了日军的死亡陷阱。
战斗间隙极其短暂。陈天一边指挥全局,调动有限的预备队(孙小虎的特务排)堵漏,一边密切关注着战场态势。他深知,在这种强度的消耗战中,收拢残兵、补充力量是维持防线的关键。
光华门三营几乎被打残的消息传来,陈天立刻命令:
“周安邦!带一个班,去光华门!把老罗和三营还能动的兄弟接应下来!把粤军李营长那边被打散的兄弟,只要还有枪的,都给我收拢过来!告诉他们,中山门这边有阵地,有弹药,有陈天在!”
“是!”周安邦没有丝毫犹豫,抓起一支步枪,带着几个特务排士兵就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