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玉栀的小腹上。
眼神从错愕转为震惊,最后化为一抹深不见底的痛惜。
“丫头”李婶的声音艰涩无比,“你跟婶子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了?”
空气骤然凝固。
玉栀的脸唰一下变白,想要抽回手,指尖却冷如冰棱。
李婶反手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不让她逃避。
“对不起,李婶”玉栀睫毛剧烈地颤斗,一滴泪瞬间滚落。
“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您和先生介意那我还是走吧。”
说罢起身便要往门口走。
见她这么愧疚又无助,李婶心里的火气哪里还发的出来,只剩下满腔的心疼。
“站住!”李婶沉声喝止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江家那个混帐的?!”
玉栀猛地摇头。
“李婶,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那晚在招待所
他们给我灌了酒,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她笑得凄楚,泪水簌簌掉落,像连绵而忧郁的春雨。
“我错信了江誉,李大兴劝酒时我没第一时间反抗,是我活该!
但现在江家上下,都以为我怀的是宝贝金孙,把我当活菩萨一样供着。
我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李婶目定口呆,看着张梨花带雨却蓄满了恨意的脸,半天没缓过神来。
“所以你其实不是为了江誉才出来打工挣钱的?”
“他配吗?”玉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江家那群无耻的禽兽,都应当去死!”
李婶看着此时的玉栀,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不怕你笑话,婶子年轻时也被村里的畜生毁过,怀过孽种。
我没要它,去参军,当了医护兵,后来总算活出了个人样!
傻孩子,为了报复一群杂碎,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不值得啊!
你应该趁早抽身,找个值得依靠的男人,过新的生活!”
玉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李婶会用自己惨烈的过来来劝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