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过后,是剧烈的骚动。
仓库外,几个匪徒象是被泼过油的老鼠,瞬间炸了锅。
“怀怀孕了?贺家的种?!”
瘦高个手里的酒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操!这下玩儿大了!”另一个匪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绑了贺家的长孙媳妇儿这他妈是掉脑袋的罪啊!”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之间蔓延。
然而,那个为首的麻子脸,最初的震惊过后,一双小眼睛里却迸射出贪婪而疯狂的光芒。
“怕什么!”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这是多大的买卖啊!贺家的长孙!这要是要赎金得多少钱?五千?一万?!”
他被自己想象中的数字刺激得浑身颤斗,呼吸都粗重了。
“疯了!你疯了!”瘦高个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那是京市贺家!是你想讹就能讹的吗?
等人家找上门来,咱们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富贵险中求!”麻子脸也站了起来,双眼猩红。
“咱们干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江翠翠那个臭娘们才给咱们多少钱?
几百块!几百块就想让咱们兄弟卖命?
现在这小娘们肚子里揣着个金疙瘩,这是老天爷赏饭吃!
干完这一票,咱们兄弟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我看你就是个怂包!一辈子没出息!”
“你说谁是怂包?!”
匪徒窝因为玉栀抛出的这个惊天巨雷,彻底分裂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赶紧放人,保命要紧;另一派则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想要挺而走险,干一票大的。
两派人马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仓库里,玉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一点。
吵吧,吵得越凶越好。
只要他们内讧,自己和弟妹就暂时是安全的。
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她默默地喘着气,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丫丫,对不起。
妈妈把你当成了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