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然。”姜不寒一点儿也不迟疑的点头:“谁欺负你了呀。”但裴曼蔓只是盯着她看。姜不寒也不敢催,只好看着。白月带着头发去检验了,习初北和乔大兴就在门外,站在窗边往里看。姜不寒和乔大兴保持着通话状态,手机就放在一边,即是录音,也可以让他们随时掌握里面的情况。乔大兴低声道:“裴曼蔓的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啊。”杀人,或者目睹杀人现场把自己吓疯了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乔大兴也不是没见过。很多时候,除了那些真正的变态之外,杀人都是一件意外事件,可能是争执中的错手,一时激情,或者被逼的走投无路。刀刺进对方身体,血溅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那一刻可能感觉不到害怕,疼痛,整个人的精神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紧张的几乎麻木的状态。但是等那个状态过去,就会开始后怕,而且是越想越怕。一方面,害怕的是杀人这件事情本身。另一方面,害怕的是这件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可哪怕事情重来一遍,还是会一模一样的发生,过去之后,还是会后怕,后悔,这两者感觉并不冲突。但是这种人平时就会有这方面的表现,胆小,敏感,内向。而裴曼蔓。裴曼蔓之前的同事,在事发后去的那家杂货店的老板,他们都可以证明,裴曼蔓不是这样性格的人。所以裴曼蔓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仅仅是因为杀人,或者是旁观了杀人吗?说话间,习初北的电话响了。习初北接到电话后,认真的听着那边的消息,表情有一些奇怪。乔大兴不由的道:“怎么了?”习初北挂了电话说了一句让乔大兴很奇怪的话。习初北说:“已经确认过了,这个疗养院就是一家私人的养老院,没有和任何政府项目有关系,也没有什么补助之类。”乔大兴就奇怪了,难道谭珹真的是个老好人,为了让斐曼蔓的父亲安心,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习初北紧接着又说:“而且,谭珹的账户上,并没有给疗养院的打款,一笔都没有。相反的,在裴曼蔓进入疗养院的深入调查电话打通,李院长压低声音怒道:“谭珹,你怎么回事,你之前给我送的那个裴曼蔓,她有什么问题?”谭珹在那边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问题,怎么了,她有病?”李院长忍不住道:“你才有病。”谭珹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当初可是你看的清清楚楚的,体检也做了,人去的时候没什么大问题,精神病又不传染,碍着你抽血啦?就算是现在病的厉害了,那不也是你没养好吗,你搁那三天打五回的,那是个正常人也得疯啊。”李院长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才不在乎她疯不疯。”“那你说什么?”谭珹不耐烦道:“快点说,老子可没空给你废话,忙着呢。”李院长冷笑一声:“这个裴曼蔓,身上有命案。”哐当一声,谭珹手里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噼里啪啦。“你说什么。”“我说裴曼蔓身上有命案,现在警察找上门来了。还是从中江市来的。我估计他们要把裴曼蔓带走。”谭珹呆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院长暴躁的说:“裴曼蔓是疯了,不是死了,她的情况一定会引起警方的疑心的,到时候一查,我们都要进去,谁都跑不掉。”谭珹在那边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咬咬牙:“那如果裴曼蔓死了呢?”李院长吓了一跳。“你疯了吗,要是以前就算了,现在四个警察在我院子里待着,我把裴曼蔓弄死,我们是要一起给她陪葬吗?”“不,但是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她不会说话,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谭珹一块一块的将地上砸碎了的碎玻璃都捡了起来,有一块扎着了手,一点血珠沁了出来。但是她毫不在乎。”命不硬胆子不大,就不能赚这黑心钱。李院长不是胆子不大心不黑,但是一个病人自杀也好,意外身亡也好,这和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毕竟是不一样的。别说一般人,就是大部分的凶手,心理素质也好不到这个程度。似乎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李院长虽然对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灭口这件事情,觉得实在是太铤而走险,但是他心里明白,裴曼蔓是一个点,如果警方确定了她的身份,要将她带走。那么疗养院里的事情就一定瞒不住了,都不需要裴曼蔓说太多,她身上的各种伤疤和针眼,足够说明问题。警察在这方面都是见多识广的,如果说伤疤还能勉强解释成,因为裴曼蔓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有一些是自己造成的,有一些是她在发病的时候,为了制止她伤害自己,不得以造成的。但是针眼你怎么解释?注射镇定剂吗?镇定一类的药品,不是谁想用就用的,疗养院没有这方面的医疗资质,他只是一个疗养的地方,简单说就是照顾那些自己不能照顾自己,也没有家人可以照顾的人,管吃管喝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