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倒霉,收拾残局重新抄写,但下午就有人送来了一批铅笔,让他们以后就用这些办公,不用毛笔了。
冯玉颤抖着唇瓣:“这不会也是林峡谷用的笔吧?”
“对啊,早就该换了,早就受不了那毛笔字了。”
冯玉痛苦地抓着头发,一不小心就把假发掀开了一角,手忙脚乱从抽屉里掏出胶水给胶回去。
他苦笑:“都不用扯头发,以后在谁家里发现胶水,那就是林峡谷的人。”
旁边的人一听,有道理,好主意,思路又打开了。
雍城上下的变化,第一个发现的其实是被挤掉生意的商家,布庄老板,盐糖酒醋,粮铺暂时还安全,这些商家还有背后的势力唉声载道,偏偏挤掉他们生意的都是雍王府名下的产业,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他们找来找去,最后瞄中了府学,让他们出头劝雍王府莫要与民争利。
刚养好伤回书院的陈耀学一听到雍王府几个字屁股就开始隐隐作痛。
听到上下讨论什么与民争利的事情,也避之不及。
坚决不当出头鸟!
雍王府,林惠听说有人在府学煽风点火,丝毫不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只要先发制人捂住他们的嘴。
“对外放出消息…”
但凡对用雍王府不利的消息都是林峡谷传出来的,四舍五入上门找麻烦的人都是林峡谷的反贼,妖言惑众,动摇军心,通通拖下去。
陈耀学听说几个同僚被抓走投了大狱,心有余悸,但回头想想,有些不太对劲,那几个同僚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可能是林峡谷的人?
“那就是受林峡谷蛊惑了呗?”妻子理所当然道。
陈耀学眉头紧锁:“还是不太对呀,那林峡谷不是吝啬的很,而且对我们这些人极为排斥,当年小叔来信都说的一清二楚,进去之后就要从头开始…”
没道理那时候卡的这么严,现在就放宽了吧?
“要不你写个信过去问问?”
陈耀学点点头。
陈耀学信还没找门路寄出去呢,突然有一天就被一群人拉到巷子里,然后三两下剪了头发。
天塌了!
他捂着头跑回家,六神无主,谁!到底是谁这么整他!
妻子大惊失色,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什么?”陈耀学哽咽着问。
“废话,你连头发都没了,现在有理说不清,何况祖母二妹小叔一家都在林峡谷里,铁证如山,就更说不清了,与其等着被人抓住发落,还不如先跑。”
陈耀学坐在地上大哭。
他好不容易考上的举人功名,全没了!
陈耀学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考到的举人功名,于是第二天鬼鬼祟祟去了雍王府和衙门外,看看能不能干点什么。
然后就被他撞到了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