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在献祭之火的冲击下坍塌,暴风雪中亮起两对异色瞳孔。提伯斯的火焰里缠绕着冰晶锁链,弗罗斯特的霜甲上流淌着岩浆纹路。当我们冲向北方时,身后雪地留下的脚印竟开出红蓝双色的火焰花,这些永不熄灭的花瓣组成一行火灵族箴言:
「灰烬里绽放的,从来不只是死亡」
——
冰焰匕首切开暴风雪时,我听见了母亲的叹息。
弗雷尔卓德的星空在头顶碎裂成紫色蛛网,虚空污染已经蔓延到云层。提伯斯每踏出一步,冰原就浮现出燃烧的焦黑脚印,弗罗斯特的吐息则在身后筑起冰川屏障——但那些黏腻的紫色物质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渗出来。
记忆残片四:火种移植手术
婴儿啼哭在金属舱室里回荡。戴着鸟嘴面具的炼金术士举起注射器,紫色液体里浸泡着火灵族符文碎片。"格雷戈里长官,第七次血脉融合开始了。"父亲的声音透过观察窗传来:"记住,要保留她的哭喊声,痛苦是点燃火种最好的助燃剂。"
我突然跪倒在地,匕首尖端迸发的冰焰烧穿了正在聚合的虚空触手。左手背的晶簇已经蔓延到手肘,弗罗斯特不得不持续用霜冻延缓侵蚀速度。提伯斯撕咬着从地底钻出的三眼怪物,金焰獠牙间突然含糊不清地喊出人类语言:"安妮…快切断…记忆回流…"
太迟了。
永恒熔炉在我失控的魔力中轰然作响,冰窟坍塌那日吸入的紫色心脏残渣,此刻在血管里唱起古老的虚空摇篮曲。修道院壁画上的圣母像睁开第三只眼,我眼睁睁看着记忆中的母亲被紫色藤蔓缠住脚踝,她脖颈的火灵印记开始逆向旋转。
"原来你在这里。"阿莫琳的幻影突然抬手抚上我结晶化的左臂,她的指尖穿过时空发出熔岩沸腾的声响,"当年我藏进岩浆的不是你,是我们。"
冰焰匕首应声炸裂,纷飞的碎片割开暴风雪幕。十二道火灵族禁咒同时显现,弗罗斯特与提伯斯在强光中发出共鸣嘶吼,它们的躯体在红蓝光束里熔化成液态金属。当光芒褪去时,我怀里抱着个火焰与冰晶交织的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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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婴儿咬住我手指时,北部山脉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虚灵抑制器的坐标位置升起紫色光柱,母亲当年熄灭的火种突然在我的胸腔里重新跳动。那些被父亲植入的炼金催化剂,此刻正在转化为纯净的火灵之力。
"他们激活了虚灵王座。"婴儿发出提伯斯低沉的嗓音,挥舞的小手上却浮现弗罗斯特的冰甲,"要赶在初火吞噬整个弗雷尔卓德之前…"
雪原突然塌陷成巨大漩涡,我们坠向地心时,婴儿的啼哭唤醒了沉睡的岩浆龙。坐骑脊背上的冰晶鞍具自动束缚住我的双腿,襁褓则化作流光没入龙角。在穿越地壳的轰鸣声中,我终于看清母亲最后留下的记忆真相——
记忆残片五:火灵王座
岩浆翻涌的祭坛中央悬浮着两具水晶棺。阿莫琳将自己的心脏剖成两半,分别放进装着双胞胎女婴的棺椁。紫色触须从格雷戈里背后刺入他脊椎时,她流着血泪启动时空禁咒:"安妮,你要代替姐姐成为唯一的火种容器。"
岩浆龙冲破地表时,我左手结晶化部位全部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着金蓝双色血液的新生皮肤。虚灵王座近在咫尺,二十年前本该死去的"姐姐"正被紫色锁链禁锢在王座上,她脖颈跳动着与我同源的火灵印记。
"你终于来了,容器。"姐姐睁开没有瞳孔的双眼,虚空物质从她七窍喷涌而出,"让我们结束母亲可笑的轮回。"
提伯斯与弗罗斯特的声音同时在脑海炸响:"安妮,燃烧所有!"
当我把冰焰匕首刺进王座核心时,看到了母亲在时间尽头的微笑。虚空与火灵的能量对冲中,婴儿形态的双生魔熊重新分裂,但这次提伯斯披上了弗罗斯特的冰晶铠甲,而蓝熊爪尖跃动着金焰。
王座崩塌的瞬间,我接住从姐姐体内剥离的残破火种。两簇火焰相融时,暴风雪停了,弗雷尔卓德的极光第一次呈现出火焰的形态。
我站在极光下凝视手心跳动的完整火种,岩浆龙在身后化作冰火交织的图腾。弗罗斯特正在用冰霜修补提伯斯被虚空腐蚀的左耳,婴儿形态的魔熊趴在我肩头吮吸火焰凝成的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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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山脉传来熟悉的军靴声,父亲的虚空化军团终于抵达。但这次我注意到,所有士兵脖颈都缠绕着母亲的火灵族项链——那些本该在二十年前就灭绝的信物。
"游戏升级了。"我轻吻手心跳动的火种,提伯斯的战甲与弗罗斯特的利爪同时覆盖全身。当第一道虚空炮火照亮雪原时,我身后的时空裂隙里走出了七个不同年龄段的安妮,她们手背分别闪烁着彩虹色的元素符文。
岩浆龙图腾发出震天咆哮,其声响彻整个符文之地。在某个被遗忘的火灵族遗迹里,阿莫琳的雕像突然流下滚烫的金属泪滴。
冰火图腾在军靴声中震颤,七个时空残影同时举起符文匕首。父亲的身影从暴风雪里浮现时,我闻到了实验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那是我五岁时被他按在手术台上灌入炼金药剂的刺鼻气息。
"你的心跳比上次快了15%。”弗罗斯特的声音在左耳凝结成冰晶耳坠,“需要降低肾上腺素分泌吗?"
提伯斯的火焰顺着图腾纹路爬上脚踝:“他的虚空能量读数有问题,核心位置在…右心室?"
格雷戈里摘下军帽的瞬间,我看见了母亲。确切地说,是看见他左眼瞳孔里封印的阿莫琳记忆泡——那个本该在火灵祭坛上焚毁的灵魂碎片,此刻正在父亲眼眶中燃烧。
记忆残片六:托孤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