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垂死的老剑圣突然暴起,断剑刺入自己心口。磅礴的能量从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剑谱。
易的瞳孔被染成翡翠色。
世界在他眼中裂解成无数金线与灰雾,改造人的机械装甲变成半透明,暴露出脊椎处跳动的紫色核心。当第二把战斧劈来时,少年以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下腰,竹剑顺着能量脉络刺入装甲接缝。
“斩钢。”
剑锋搅碎核心的刹那,海克斯能量洪流席卷全场。易被气浪掀飞,后背砸断三根石柱。他吐出带血的碎牙,看见其余改造人正在融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溶解,而是他们的存在本身正在被某种规则抹除。
圣殿穹顶传来瓷器破碎般的脆响。八卦阵图彻底崩解,露出其后翻涌的虚空漩涡。师父的遗体漂浮而起,白发缠绕着断裂的太极符牌,缓缓没入深渊。
“不!”易的指尖抓过地面,留下五道血痕。他忽然发现那些靛蓝色血液在掌心沸腾,化作细小的剑形符文钻入皮肤。
剩余的铁甲舰开始齐射。易抱着阿素滚进山涧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整座圣殿升空——每一块砖石都逆向飞向虚空裂缝,像被倒放的毁灭史诗。燃烧的樱花与齿轮零件在天空共舞,某片带着涡轮凹痕的花瓣落在他眉心,烫出一枚酷似师父烟斗的烙印。
山涧暗流中,翡翠烟斗突然发出蜂鸣。易呛着水睁开眼,看见烟嘴伸出光刃,在岩壁上刻出星图。阿素指着某颗闪烁的紫微星惊呼,那颗星辰的位置,赫然对应着诺克萨斯首都的坐标。
第三章:七窍之缚
溶洞里的钟乳石滴落着血色黏液,易在师父的颅骨上刻下第七道符文时,听见了笑声。
不是活人的笑声,而是金属在颅腔共振产生的诡异颤音。浸泡在艾欧尼亚灵泉中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动,将溶洞顶部的萤石光芒折射成七彩虹膜。易知道这是海克斯核心与无极秘法强行融合的副作用——死去师父的神经突触正在通过符文钢线入侵他的视觉神经。
“您说过。。。科技是未开刃的剑。”易将晶石目镜扣在脸上,断裂的鼻梁传来神经接驳的刺痛。七百根灵能光纤从镜框刺入面部穴位,他的视网膜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杀戮公式。
溶洞深处的训练场亮起幽光。十二具机械假人悬挂在半空,它们的关节处生长着虚空生物特有的肉质触须。这是易用诺克萨斯改造人残骸与圣殿砖石熔炼的产物,每当海克斯能量注入,假人就会复现当日屠村的场景。
“开始。”少年握紧镶嵌师父指骨的剑柄。
第一个假人俯冲而下,机械臂化作燃烧的樱花枝。易的瞳孔在目镜后收缩成菱形,他看见假人体内流淌着师父靛蓝色的血。重剑劈砍的瞬间,时间突然凝滞——原来这具假人内置了时间延缓装置,剑锋离目标还有三寸时,易的膝盖已被铁膝顶碎。
“错误修正。”他吐着血沫爬起来,后颈的神经接口喷出蒸汽。目镜自动调节光谱,将假人的攻击轨迹分解成七百条概率线。当第二个假人挥出链锯时,易的重剑提前半秒刺入其能量节点。
金属撕裂声中,易听见师父的叹息。那些被碾碎的海克斯水晶里,漂浮着老人支离破碎的记忆残片:二十岁的师父在诺克萨斯角斗场,用竹剑挑断三百名奴隶的脚筋;三十五岁的师父在虚空裂缝前,亲手斩下道侣的头颅。。。
“闭嘴!”易的重剑劈开第三个假人,飞溅的齿轮划破目镜。某种温热液体顺着镜框滴落,他以为是溶洞的渗水,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惊觉是自己的脑脊液。
训练结束时,溶洞地面铺满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残渣。易瘫坐在师父的颅骨旁,发现颅顶的符文正在渗入自己的太阳穴。他摘下目镜,七色晶石已有一半变成浑浊的黑色,镜片内侧刻满了细小的正字——每道划痕代表他在幻境中杀死一次童年的自己。
溶洞暗河突然掀起巨浪,易看见水面上漂浮着阿素送来的战报。羊皮纸被血浸透,但那些血迹恰好拼成诺克萨斯先锋军的行军路线。当他用重剑挑起战报时,剑柄处的师父指骨突然弯曲,在地面刻出四个字:
“尽杀无赦”
当晚的突袭异常顺利。易的面具在月光下流转七色光晕,重剑斩断第五十具钢铁咽喉时,他听见某种弦乐般的嗡鸣。那些垂死的诺克萨斯士兵瞳孔扩散的瞬间,易的目镜会自动摄取他们的记忆——某个佩戴虚空符文戒指的指挥官,正在铁甲舰上抚摸易童年练习用的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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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易在敌营深处发现青铜棺椁。棺内铺满无极村特有的樱花,一具与师父容貌相同的尸体双手交叠于胸,掌心里攥着断裂的太极符牌。当易的剑尖挑开尸体眼皮时,那双机械义眼突然睁开,射出刻在视网膜上的艾欧尼亚古语:
“你即深渊”
面具在此刻崩裂。右半张脸镶嵌的晶石全部炸开,露出森森白骨。易发疯似的劈砍棺椁,直到重剑撞上某个硬物——棺底藏着青铜浇筑的星图,北极星位置插着阿素的发簪。
第四章:因果
(事物的产生和发展一个原因和结果
因果论是指,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发展都有一个原因和结果。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必定是另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也必定是另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原因和结果是不断循环,永无休止的。
因果报应是因果论的一理解。对做了坏事的人就说会有因果报应,对做了好事的人就会说好人有好报,因果论教人向善。
因果论是佛陀智慧的结晶,是佛陀透视事物的本质而总结出来的事物的发展规律。因果论不仅仅适用于人的为善为恶,也适用于一切事物的发展变化。)
继续故事:
血色残阳穿透易的机械肋骨时,他终于看清缠绕在剑锋上的金线尽头拴着什么。
那是个蜷缩在焦黑弹坑里的诺克萨斯男孩,六岁孩童的体型裹着不合身的军装,怀里抱着半截机械断臂。当易的重剑即将斩落时,目镜突然解析出断臂手掌的掌纹——与师父临终前在地面刻写的符文完全吻合。
“铮——”
剑尖悬停在男孩喉结三毫米处,易的机械义肢突然痉挛。那些植入脊椎的符文钢线疯狂震颤,将五年来封存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屠村那日被他斩杀的改造人,在倒下前曾用战斧在地上画出同样的符文轨迹。
男孩颤抖着举起断臂,机械手指突然活化,在地面刻出艾欧尼亚语"救赎"。易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左脸森森白骨与右脸流动的虚空物质。他看见男孩瞳孔深处浮动着靛蓝色星辉——那是师父血液特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