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红发编成绞索垂向人间。我拽着发丝攀爬时,指缝滴落的血珠在虚空绽开成曼陀罗,每片花瓣都是我被割舍的温柔。
月心囚禁着所有契约的原始火种。
当我掏出燃烧的机械心脏准备焚毁它们时,火苗突然具象成初生的自己——那个还会为踩碎螃蟹而哭泣的小莎拉。她手捧的贝壳里,蔚蓝海水正循环播放着父亲教我握枪的午后。
"你终于来了。"小莎拉的眼眶涌出液态月光,"要毁灭最后的软肋吗?"
我跪坐在沸腾的月核中,任由记忆岩浆漫过膝盖。当燧发枪自发抵住童年版太阳穴时,整个多元宇宙的军火同时卡壳。海妖在耳道里尖叫,亡灵在血管里暴动,机械齿轮咬住我的痛觉神经——
枪响的瞬间,月光变成了雪。
比尔吉沃特所有建筑披上素缟,港口的血潮冻结成琥珀,里面封存着被我亲手杀死的每个自己。小莎拉的幻影在雪地上踩出蜿蜒足迹,尽头是艘用悔恨与子弹打造的白色帆船。
"这是最后的逃亡机会。"船帆上的弹孔拼成母亲的字迹。
我折断船桅当卷烟点燃。
在呛人的时光灰烬里,望见无数个未来如烟花绽放:有成为创世者的我,有归于虚无的我,有在永劫轮回里重复清算的我。。。
当烟蒂灼痛指尖时,所有幻象坍缩成掌纹里的新枪茧。港口的冰层应声碎裂,亡灵们攀着血潮的褶皱回归岗位,机械神教的残骸自动组装成我的加冕王冠。
"该收网了。"
我对着虚空打响指,所有平行世界的枪口调转方向。星海在集体走火中痉挛,黑暗的子宫孕育出新法则的曙光。
海妖在眼窝里产下最后一枚卵。
当这枚时之茧破裂时,我会在枪火余温里看见——
不朽的弹痕正在所有存在的墓碑上
刻写同一句墓志铭:
此处长眠着
所有可能性的刽子手
与
不可能性的接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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