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先生留下的星银矿粉突然自燃,青白色火焰中浮现出坎瑞亚文字「容器」。几乎同时,结晶根系刺穿了天花板,簌簌落下的建筑碎屑在月光下化作无数发光孢子。当第一粒孢子落进神之眼凹槽,那些在元素视野中才能看见的葡萄藤刻痕,突然开始逆向生长。
昏迷中闻到塞西莉亚花的香气。睁开眼时,实验鼠的蓝色皮毛正覆盖我的手臂,皮肤下浮现出与地脉枯枝同源的金色血管。天花板破洞处垂落的结晶根系间,悬挂着数十个半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蜷缩着不同年龄段的「我」。
(最小的那个「茧」正在哼唱清泉镇童谣,指尖滴落的葡萄汁腐蚀着地面)
最年长的「茧」突然转头,她的瞳孔里映着星空般的深渊。当她隔着茧膜触碰我额头的瞬间,六百三十七天的实验记忆如洪水倒灌:原来第一个变异葡萄样本,是六岁生日那天从「另一个我」手中接过的。腰间的神之眼突然裂开细纹,里面蜷缩着袖珍的晶蝶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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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脊雪山的暴风雪在窗外静止了。冰晶花双生核心的共振频率,正与童年实验室的挂钟秒针同步。我拾起阿贝多先生留下的铬银刻刀,发现刀柄上不知何时缠满了发光菌丝——它们排列的方式,与小鼠退化成的单细胞生物游动轨迹完全一致。
(天花板垂落的结晶根系突然开花,花瓣上是凯亚队长警告过的深渊符文)
当刻刀划向第一个「茧」,整个实验室突然坠入元素视野的青色世界。所有仪器都呈现半透明状,培养舱里的杂交植株显露出真实形态:它的根系深入地脉,主干却是用我六岁时的葡萄汁笔记卷成的,而盛开的花朵里沉睡着缩小版的「阿贝多」。风元素在耳边絮语,那些飘散的发光孢子组成一行提瓦特古文字:
「生命是地脉开的最玩笑」
(指尖悬停在最后一个茧膜上方,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寂静。风元素精灵在凝固的空气中保持着溃散的姿态,如同被按暂停键的投影)
晶蝶幼虫咬破神之眼内壁的刹那,六岁那年遗忘的记忆终于清晰——生日当天根本没有什么"另一个我",那株变异葡萄是我用指尖血浇灌出来的。培养舱里沉睡的袖珍阿贝多突然睁眼,他的虹膜里旋转着与地脉枯枝相同的金色纹路。
(天花板垂落的茧开始逐个破裂,年长的"我"们化作流动的葡萄汁渗入地缝)
阿贝多先生的工作笔记自动翻到末页,空白处浮现出用菌丝编织的警告:「不要深究谁在模仿谁」。当我拾起铬银刻刀挑开晶蝶幼虫的茧,刀刃竟从它体内钩出一段记忆碎片:五百年前的蒙德城墙上,长着与我神之眼刻痕完全相同葡萄藤。
袖珍阿贝多突然开始生长。他的金发褪成葡萄藤的深紫,皮肤表面浮现出实验室设计图般的炼金公式。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额头的裂痕,整间实验室突然坍缩成一颗悬浮的葡萄——我们站在透明的果肉里,看见外部有无数相同的"葡萄实验室"在虚空漂浮。
(某个实验室里,成年的阿贝多正将风起地蘑菇注入幼年砂糖的后颈)
晶蝶幼虫在此刻完成羽化。新生的风晶蝶翅膀上,清晰呈现着坎瑞亚覆灭时的星空图。当它停驻在我裂开的神之眼表面,那些葡萄汁写就的童年算式突然活过来,顺着血管游向心脏——最终在胸腔里组成微型炼金阵,正中央是我六岁那年掉落的乳牙。
葡萄形态的实验室开始腐败。果肉化作腥甜的黏液侵蚀着所有实验记录,唯有那本皮质日志漂浮在空中,纸页间生长出真实的塞西莉亚花。袖珍阿贝多完全融化前,将最后星银矿粉撒向我的眼睛。
(视野染成银白的瞬间,看清了每个"葡萄实验室"外都连着地脉的伤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蘸着腐败的葡萄汁,在正在消逝的实验室地板上画下最后一个符号:
∞
这个无限符号的收笔处,恰好连接着六岁那年第一株变异葡萄的根须。
(风掠过实验室残垣,指尖触碰焦黑的炼金台突然泛起葡萄紫的微光。塞西莉亚花从烧杯碎片中生长而出,花瓣上滚动着类似元素视野的青色露珠)
焦土中浮现的炼金阵仍在自我修复。当我拾起半截断裂的铬银刻刀,刀柄菌丝突然刺入虎口——六百三十七天的实验数据顺着血管逆流而上,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影像:原来每个"葡萄实验室"都是地脉对某个重大选择的具象化,而我的研究从来不是创造,只是在无数可能性中打捞沉没的真相。
(身后传来结晶根系生长的脆响,新生的藤蔓正将废墟编织成茧)
阿贝多先生的星银怀表卡在时空裂隙中,表盘玻璃映出的却是晨曦酒庄的葡萄园。当第108粒发光孢子落入停滞的怀表齿轮,整个废墟突然开始逆向坍塌——烧焦的论文手稿重新变回翠绿叶片,打翻的试剂蒸发成虹色雾气,而我的神之眼裂痕里,晶蝶正在吐出掺着金粉的丝。
藤蔓茧内壁浮现出蒙德城五百年前的星空图。那些曾被我认为是实验失败的产物——会走路的葡萄藤、唱着童谣的蘑菇群、长出晶核的丘丘人断肢——全部在星图中找到对应坐标。指尖触碰某个坐标的瞬间,突然理解阿贝多最后那个眼神:我们都在重复某个古老的错误,就像葡萄藤年复一年沿着相同的支架生长。
(怀表齿轮突然咬住我的发丝,时间开始以花瓣飘落的速度流逝)
腰间的皮质图鉴自动翻到扉页,原本空白的纸张显现出用元素力写的真相:「砂糖的实验日志」与「地脉修复记录」原本就是同一本书的两个译本。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茧壁,最后残存的实验室仪器正在融化成晨露,露水里沉浮着无数个微笑的"我"。
解开发间缠绕的葡萄藤时,带下一片印着炼金公式的皮肤。新生出的肌肤上,风元素与草元素自发组成永恒炼金阵的基础结构。远处教堂钟声传来,惊起栖息在废墟上的晶蝶群——它们翅膀振落的鳞粉在空气中写出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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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是被创造的方程式
而是地脉在永恒伤痛中
为自己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