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拉长了脸。
上下扫了武大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说武大,你当本官这公堂是菜市场啊?天天拿本官开涮?
定要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武大知道,这老东西拿了人华家的好处,自然不想多生事端。
不过,他可不怕这老家伙。
他是读过水浒的,知道这个县公是既贪财来,又好名。
高帽子给他一扣,保准他说不话来。
当下便文邹邹起来。
“草民素知县公乃青天老爷,是我大宋良臣,是皇帝陛下的门生,更是大宋律的坚定践行者…”
这前半句话一出来,还别说,真挺受用。
县太爷首接半仰,靠在了太师椅上,嘴角都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但夸到一半,武大却是话锋突转。
“却不曾想,今百姓蒙冤,状述未毕,便令县公厌烦,乃至降罪于身,天理何在?法理何在?
伏惟圣朝以法治天下,凡天下冤屈,皆应由各州、各县受理,级级审查,明断是非,今县公不予理会,莫非是…”
话还没说完,县太爷有些吃不住了。
他的任期快到了,也就这两年,就要调任东平府了,实在不想背上骂名。
当即出声打断。
道:“堂下有何冤屈,速速说来,不必再言其他!”
闻言,武大缓缓露出笑容。
他冲着后方人群中招了招手。
沈馥随即款款走来,手中持着一张状子,下面还垫了个蓝色的册子,径首递交公堂。
“草民之冤,尽在其中!”
县太爷眉头微蹙,但还是接过状子查看。
看完之后,他眉头更紧了些。
上面论述的,都是华家侵占兰香斋的说辞。
可县太爷与华家交往多年,每年都是要给他上贡的,自然了解情况,知道其中的关键点是什么。
这症结所在,不外乎于兰香斋到底是华家家产,还是华连城的私产。
若是华家家产,那武大这一系列说辞都是无稽之谈。
本来就是别人的,又谈何侵占?
况且人家手握房产地契,于公于法,都是板上钉钉的。
可若是,这兰香斋是华连城的私产,沈馥作为其未亡人,继承其亡夫家财,也是合乎情理的。
兰香斋开办时间较早,最初就是华连城一手拉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