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百金。
他虽因为娶了郑氏钱财方面比寻常官员家宽裕不少。
可到底百金不是小数目。
她这未出阁的女儿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再说,女儿的命都是他给的。
这得到的钱理应是他的才是。
“确有其事。”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为父替你存着,你姑娘家拿这些钱有何用?”
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贺鸣海软了语气:“放心,这钱我只是暂时帮你存着,待你出嫁那日,为父再把它拿出来给你添妆。”
贺南初没说话,一旁的贺悠蓉跟着附和:“是啊姐姐,你现在还未出阁,所得的一切应当是给爹娘才对,爹娘生养你的银钱,可不止这些,姐姐可莫要因小失大,学了那市井做派。”
郑氏闻言,靠坐在椅子上,“就是,你以为这有多少钱?不过这么点儿银子就舍不得?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贺鸣海闻言,脸色也垮了下来:“南初,你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像你母亲说的那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若真如此,他养这女儿还有何意义?
养出来也不过是胳膊肘儿往外拐的白眼狼。
一旁的贺奇宣只是静静看着,没说话。
他虽与贺南初接触不深,却也了解贺南初不是那种会因小失大之人。
故而看向她的眼神平和:“父亲母亲,小妹,你们且听听大妹妹如何解释,切莫动气。”
贺南初视线扫了眼贺奇宣,见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唇角轻勾。
这也算贺家为数不多的有脑之人。
若不是上一世他在军中早有功名,想来代替她军功的人便是他了。
不过将贺奇胜那个蠢货教成那般成熟的模样,想来她这个所谓的二哥,也出了不少力。
“二哥说的极是,这钱我已经在回府的路上捐给了京街的粥棚。”
“女儿虽不在官场,但却知晓不少灾民入京,裴大人奉命施粥,咱们初来乍到,若带头募捐,必能给圣上一个好印象,届时得圣上夸赞,许能谋得一份好差事。”
听到这话贺鸣海眸子亮了又亮:“乖女儿,为父错怪你了,你竟如此为为父着想!为父怎就没想到呢?”
贺鸣海瞬间换上灿然的笑,仿佛方才质问贺南初的人根本不存在。
母女俩听到这个解释瞬间变了脸色。
贺悠蓉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愤愤不平,却只能搅着手帕咬唇。
都是女子,谁知道贺南初心眼子这般多?
就连朝中大事,她都能横插一脚。
“即便要捐也不该是百金这般多吧?百金够那些流民喝十年了!”
一想到下午还没捂热乎的百金被贺南初眼都不眨地捐了,郑氏心口就滴血。
虽然她名下产业不少,但也不代表她不爱钱。
如今府中偌大家业,便是她辛苦操持起来的。
处处要钱,处处要打点,自然要开源节流,这一笔钱,相当于府中上下三五年的用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