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姬,就凭你的小伎俩,你以为你能瞒的了我地敷子的眼睛?”地敷子鄙倪一笑,随之说道。
而阴姬却只是抚着她那被幽火灼伤的右臂,用着蔑视的眼神不屑地望着地敷子。
地敷子见那阴姬如此样貌,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刹那之间便将她吸于了自己的掌间,随之他的邪眼突然异光大闪,放出紫黑幽光,直接勾去了阴姬的心神控了她的魂魄,将她的瞳孔化为了一片虚无之色……
只见地敷子托起了那阴姬的俏容,在她的妙耳边上轻声语道:“带我去找复活社的创史志。”
“是……”阴姬楚颌轻点,机械作答,便随了那地敷子消失于了这片虚空之中……
推开虚掩着的复活社正殿之门,地敷子邪眼一望,定住了那站于正殿之中的商绮梦,随之阴姬突然漂浮于空,血眼大闪,于那口中吐出了一把复活鬼符飞于那宝座之上,只见那宝座突然化成了两半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幽黑密道。
阴姬轻轻落地,向那地敷子作着揖道:“地敷子大人,这创史志就在这密道之中,且随阴姬一同前去。”
地敷子微微一笑,托起了阴姬的玉手,便携了她一同走入了那密道之中……
幽冥火燃,石鬼兽,
鬼兽吐泉,泉成书。
阴姬于那红袖之中拿出一根火烛点于鬼台之上,刹那之间灯火通明,于他们眼前浮现了一樽凶恶残暴的鬼兽石像。
而那鬼兽石像却于那幽兰泉池中矗立,其口之中不停地吐着那颤颤幽泉直接溶于那地下的池中。
只见阴姬红袖一挥,那万般泉水便于那刹那之间融为了一体,随之金光大闪,创史志便浮现于了他们眼前……
地敷子绞首望去,神却悲了万分。
这本创史志,他寻了多年,而今日却终于可以握得手中,以解那多年相思多年疑惑。
他伸出了手去,将那创史志抱于其胸,一滴晶莹之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
“阴姬,我地敷子可是个礼尚往来,恩怨分明之人。你带我寻得这本创史志,而我就还你一段记忆吧。”
地敷子这样说道,只见他邪眼一望,阴姬腰间的血玉便血红大闪浮现于其前,只听一阵碎裂,
红光之中忆云轻揉其眼降于了他们的面前……
“阴姬……阴姬……”忆云甜甜的笑着,飞于阴姬的面前,微抚着阴姬的脸庞。
经由忆云忆云一抚,阴姬那原本空洞无神的眼,刹那之间便恢复了一丝明亮。
然则还未等她彻底清醒过来,那地敷子便于修罗瞬间打开了血红结界随之一跃,携着她跳回了那长安浮空之中……
(三)
点篇语)
黑日蔽,此生尽。我,倒在这一片血红之中,眼却已无泪。
伸出手去,回眸一望,那是硝烟烽火,那是赤红蔽天。
若是人世,若是世间是如此凄苦无度,那么请将我带至幽冥,带至那无爱无恨无情无怨的世界,让我再不复那人间之苦……
(点篇诗)
箭镞矢矢,熊火冉冉。
红墙白头,撵梅吹奏。
浮华已去,碎梦宫柳。
浴火傲霜,炎中惊鸿。
利剑刺,爱影灭;浮世悲苦,不悲哭,只道已无泪,只道已无雪,愿做幽冥一红蝶,人世不相悲。
(正文)
天宝十五年,五月
话说那绮梦掖庭宫门一昏之后,那梅妃是日日照料,精心呵护,可接连几个月却始终不见她有丝毫好转,也不见她有任何求生的迹象,只是这么沉沉地如同她的名字这般,陷入了那悲戚了的梦中,不再醒来……
而另一边,太医院
自言睦于那若潇面前金针一刺,昏厥过后,虽说他并无伤及要害,也无性命之忧,且于翌日便醒了过来。但自那天以后,若潇却是日日来到这太医院的门前,瞭望这一隔阂了他和若言的高墙深院,对着它谈着他们的父亲,谈着他所不知的安家,也谈着他一生,对绮梦,对大唐,甚至对若言的爱……
但若潇却不知,其实他每次这样对着高墙谈论之时,言睦都会走进它,抚在墙上,静静地陷入那片回忆之海……
若是他和若潇一样,两人就这样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在了安家,是不是这所有的悲戚都不会再来?他也不会是那满心仇恨的弑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