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置可否的一笑,终究一甩帕子,水蛇一般扭着的细腰离去。
三天。
流潋拿着那枚帕子,走在寻找矜生的路上。路上不时遇着几名女子,三三两两的,对着自己请安问好,一旦转到背后便“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
“她就是这次的‘济颦’阿,瞅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可不是么,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修来这样的福分。”
流潋继续抬头,阔步向前,目不斜视。
这般的言语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五百年来的辛酸苦楚,又岂是她们这些人能知道。
对啊,不能比的。
矜生的温柔,矜生的体贴,这都是她们所不能比的。
流潋垂眸低笑。
矜生的心里应当是有自己的,不然,他不会牵了自己的手,于忘川河畔,三生石边,指手为誓:“我心如月,昭昭可鉴。”
可鉴什么呢?山盟海誓,有些话语,意会心领便可,不必说的太多。
矜生从河畔采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罗,簪在自己耳边。
“有朝一日,等你做了济颦,我便可以带你脱离这片苦海了。”
“为何要做了济颦才行呢?”流潋不解。
矜生轻笑:“做了济颦,你便不是那普通的补阴人,就跟你们人间一样。做了小二升先生,做了先生升掌柜,做了掌柜又升总的老板。你做的好了,自然也会升你为济颦。济颦就是老板。如此,你也就有了自由,有了职位,有了权力,我若要带你离开,上面也会答应。”
“真的么?升为济颦就可以了?”流潋眼里射出满满的希望。
矜生勾勾她的鼻子:“正是呢。所以,你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济颦五百年就选一次,明年的济颦你是新人无法参加,可你一定要记着把握好机会,不要放过了再下一次的机会才是。”
“嗯!”流潋重重的点头。
有机会,那便有希望。
为了这一线曙光,就算是拼上性命,那也是再所不惜的。
“不过--”矜生缓缓的开口。
“不过什么?”
矜生笑了一笑:“这事情,我只告诉你听,可不兴告诉了别人去。”
好好的机会,傻子才会告诉别人呢。
流潋心下一喜,伸手牢牢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鼻子嗡嗡的,有些堵。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矜生紧了紧怀抱。“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便喜欢上你了呢。”
……
“喔!这不是今年选出的济颦么?怎么,不去前面报道,还到我们这些低贱的补阴人堆里来干什么?”
迎面一名女子,妖妖俏俏的摇着把扇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