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黎望着眼前难得温柔的男人,垂眸,再无言语。
胃里翻腾的酸液也没有此刻心中的酸涩更让人恶心——
这个男人,可以为了宴子衿,出卖自己的色相、演技,甚至,还肯承诺她一个孩子!
“所以今天,跟我去医院,看看子衿好不好?”
男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垂着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好,我跟你去医院。”宴九黎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不过这次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你……”陆韶钦本能地抗拒着宴九黎的话,还想说什么。
但是宴子衿那边的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多想。
他想起电话里子衿母亲的惊呼和子衿虚弱的声音,他打算先去医院问明情况。
回头再来好好整理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一路飙车,在半小时内来到了医院的病房外。
陆韶钦抬手拦住一个护士,焦急地问道:“请问宴子衿在哪里?我是他的家属,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心如死灰,可是听到家属两个字,宴九黎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抽痛了一下。
“韶钦,你总算来了。”
一个穿着酒红色紧身短裙,风韵犹存的四十岁妇女,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
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道:“我们可怜的子衿呦。她,她说今天又惹了姐姐生气,这么多年一直连累姐姐,还不如去死。这是怎么回事啊?”
宴九黎厌恶地皱了皱眉——
林佩佩,那个在自己亲妈怀弟弟的时候,带着只比自己小五个月的女儿上门。
逼走了她的母亲,抢走自己父亲的女人。
“伯母放心,不过是九黎又闹了小姐脾气。”
陆韶钦扶住哭得站立不稳的林佩佩,低声安慰道:“我带她来了,等会让她给子衿道歉。”
“宴九黎!”
林佩佩从陆韶钦身边抬起头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毒蛇般盯着宴九黎。
“你还要把我家子衿逼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她已经没有和你争韶钦,只把他当哥哥了!”
说罢,她猛地扑过来。
一边狠狠扯住宴九黎胸口的衣领,一边更大声地哭喊着。
“你怎么这么恶毒,她怎么说,也是你同一个父亲的妹妹啊!血浓于水啊!”
“你放开!”宴九黎厌恶地侧身,想要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我虽然没有生你,但宴家好歹也养了你这许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