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的可是真刀真枪,耗资费财的战争,不是伐木开荒,耕田种地。”
“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真能帮她赢取胜利?”
这问题问到了大家最疑惑的点上,纵然在座诸君都涵养甚好,还是忍不住齐齐前倾,以期答案。
“不能。”
梭铎的回答一如既往,雷厉风行:
“但至少能给她一条干脏活累活的下等苦民才晓得的,暗中潜入自由堡的渠道。”
泰尔斯眼皮一跳。
“根据我们的情报,自由同盟大胜回师后的某个夜晚,龙霄城女大公率领身边精锐的大公亲卫——有不少都是努恩王时代的白刃卫队——悄无声息入侵了自由堡的内城。”
泰尔斯不知不觉地前倾身体,加入在座众臣的行列,死死地盯着那枚白棋。
梭铎·雷德俯下身子,在白棋退散黑棋重立的战场上,将那枚特殊的白色女王逆着势头、却也不可阻挡地推向自由堡。
就像最终透过云霭,刺破天穹的日光。
“在苦民向导的帮助下,她以区区数百人的军力,兵不血刃,将自由同盟的高层全数俘虏。”
“为整场战争,拉下帷幕。”
梭铎话音落下。
御前会议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叹。
唯有泰尔斯咬住了下唇。
他想象着那一夜的情景。
少量精锐,暗中潜入,兵不血刃,俘虏高层……
听上去……
很耳熟。
泰尔斯有些出神。
看来六年前,从查曼·伦巴的疯狂里学到东西的,不止他一个人。
“上到总督元老,下至官僚将领。”
梭铎有条不紊,一个个地推倒自由堡内本就所剩不多的黑棋:
“其中包括最关键的乔希·肯亚,和年少成名的伊万·波拉多。”
“一个不落。”
“一网打尽。”
“一夜成囚。”
梭铎收回手指,看着唯一矗立战场的白色女王,慨叹道:
“就在他们沉浸在大胜之中,彻底丧失警惕的时候。”
御前会议经历了一阵为时不短的沉默。
“什么?”
半晌后,康尼子爵才难以置信地出声,他盯着棋子狼藉的地图:
“敢情这场战争就是相互衬托,看看谁比谁更蠢?”
他啼笑皆非,不知是嘲讽还是感叹。
其余人多多少少有着同感。
“如果您去翻翻战例,子爵阁下,也许就会发现,历史上许多战争都是如此。”
梭铎冷冷地回答,显然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