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
孟灵曦难以置信地看着淡然的萧然生,惊慌地问:“为何会是你?”
“一直是我。你两次跪祠堂,在外边吹箫的人都是我,不是秦之轩。”萧然生语气平静,眼中却涌出了愤恨。
孟灵曦一惊,踉跄着后退两步。他的恨,是对秦之轩的吗?
“第一次,我本不该出现。可是,那一日秦之轩不在府中,我见你一个人跪在祠堂,吓得瑟瑟发抖,便忍不住走了出去。”他没有告诉她,那一夜,他回到白焰宫后,被罚了十鞭,就因为他冲动行事,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一夜后,秦之轩果真生疑,开始调查他,还好他将消息封锁得很好。而白焰教这个教派,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
那一夜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冲动,他却在被罚后,仍旧没有后悔之意。只因,那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
她一定不知道,看着她笑颜如花,他的心其实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一个看惯生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会有这样一天,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那个人是他,白焰宫的尊主。
她没有接话,整个人傻愣在当场。如若他早已经潜入孟家,难道也是为了查探紫幽草的下落?原来这世上并没有太多的巧合,想必他与秦之轩之间定然也有着颇深的牵扯。
“第二次,你嫁来萧府,又要跪祠堂,我忍不住去给你送饭,你却怕连累我不肯吃。我便只好在祠堂外吹箫给你听,希望你不要怕,希望你知道我就在你身边。”他那一夜没有被罚,只因那时,他已经有了新的任务—俘获她的心,骗得紫幽草。
“为何忽然告诉我这些?”她不解,不是都已经隐瞒了许久吗?
“我知道赵凝萱拿了那块手帕去找你。”即便他不说,她也会识破他的身份。
“原来如此。”她苦笑着点点头,那他一定不知道,赵凝萱给她下了毒,“她喜欢你,让我给你们做媒。”
“你答应了?”他神色一沉,旋即问道。
“如果你也喜欢她,我倒是可以做次红娘。”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急躁,故作镇定地问道。如今他摊开一切,她还不懂他的心意吗?
“我在想,你身边有个女人也好。”孟灵曦说的倒是真心真意的实话,就算那个人是赵凝萱,至少她是真的爱他。
话落,她便转身,挺直腰身走出他的视线。他只觉她无情,却不知,她这会儿心口狠狠地痛着。她在心里默默地呢喃:“萧然生,若我真的为你做媒,你会恨我吗?”
入夜后,萧白逸来了文澜院,恰逢她一个人坐在院中。
萧然生的事情后,她越发觉得,她就好比一个不能自主的棋子,身边的人都带着目的,将她困在棋局中,不能自已。
萧白逸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立刻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凉?在外边坐很久了?”
“有一会儿了。”她任他拉着自己的手,真把一对恩爱夫妻演绎得完美。
“进去吧。别着凉了。”他拉着她起身,明知她有心事,却并未多问。
“好。”她乖巧地应。
“曦儿,你无须这般,做你自己就好,”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她笑着反问,不等他回答,便歪着头自说自话,“张牙舞爪吗?”
“张牙舞爪好啊。本王一向喜欢你像只小野猫一样撒泼。”他伸手抚乱她的发,满眼的宠溺。
“没想到王爷还有这爱好。”她边说边伸手拧他一把,“咯咯”地笑了。但这笑声里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欢乐,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野猫,你真的敢动手掐本王,本王看你是活够了。”他故作凶狠地吓她,将手伸入她的腰间,搔她的痒。
“不要闹了。好痒!”她一边躲,一边求饶。
“说,下次还敢不敢掐本王?”他被她笑得像孩子般的样子感染,拿出了多年未有过的疯狂劲。
“是王爷自己说喜欢的。”她不满地还嘴。
“好哇,你还嘴硬。”他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她笑倒在他怀中,他才环过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王爷……”她在他怀中微微仰起头,望着他已经恢复波澜不兴的脸,才发现原来安静下来,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
“叫名字吧。本王想听。”他俯下头,在她额间轻吻。
“那王爷应该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而不是自称本王。”孟灵曦翘起嘴角,调皮地笑道。
“本……”他一开口刚要再说“本王”,立马顿住,拍拍自己的额头,重新一本正经地道,“我想听夫人叫为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