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渊哼笑了一声。&ldo;哪有你这么行事的?我可是来坑你朋友的,你倒过头又帮衬我。你就不觉得对你那朋友感到愧疚?&rdo;
陆洪英嘿嘿笑了两声。&ldo;那我也不瞒你了,就你这样的,就算来一打,也奈何不了我那兄弟。&rdo;
&ldo;原来实力太弱还被敌方同情的?陆洪英,你这人真是有毛病。&rdo;费文渊随口骂道。
很快,车子就到了西客站,费文渊到底没有去五羊城。他只是在离开之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给了陆洪英。
陆洪英看着这人,慢悠悠地消失在人海里,突然觉得心头一震。
说来也奇怪,他就是觉得费文渊同谢三有几分相似。
他见过谢三年少时悲伤绝望的样子,也见过谢三青年时发疯似的样子。这费文渊大概就是谢三不曾有过的自暴自弃的样子。
两人同样的背景,生活很残忍地带走了他们所有的荣耀和光辉,使得他们四面楚歌。
谢三是不断想办法,努力站起来。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继续珍惜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并且用一切办法,把老祖宗的东西尽可能地保存下来。
而这费文渊却早已把那些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像包袱一样彻底丢下了。
陆洪英突然觉得费文渊很可悲。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谢三那样,勇敢,坚定,从来没有迷失过方向。
与此同时,麻二到家后,就把门锁好了,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这才来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把那价值几百万的珍贵瓷器拿了出来。
可惜,拿出来之后,麻二才惊愕地发现。这不是乾隆御制的珐琅彩碗。而是一只碗底署名&ldo;大清乾隆年制&rdo;的民国仿品粉彩碗。
关于这碗的事,老赖曾经对麻二提起过。说是谢三一眼就看出,那粉彩瓷碗是民国仿制的。
只是谢三喜欢那碗的图案,也就留了下来。
谢三还说,民国的粉彩一般比较死板僵化,就如同给尸体上妆。独独这只碗却仿的很有味道。
麻二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老赖曾经跟说过,这碗是谢三花了2000块钱收的。现在却拿出来,10万块钱卖给了他。
一时间,麻二胸口热血不断上涌,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
他往下压了半天,才不得不承认,他这是被谢三给算计了。
可笑的是,他为了几百万块钱,一直在算计谢三,想要诈出谢三那只碗。可偏偏谢三就是死活都不上当。
等到谢三腾出手来,设了一个圈套。都不用怎么着,麻二就一头狠狠地栽了进去,甚至把他全部积蓄都拱手送上。
麻二越想越觉得憋屈。这是肯定不能就这样就此罢休。吃闷亏不是麻二的性格。
麻二用力地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既然闹成这样,那几百万肯定是没希望了。倒是他那10万元的积蓄,怎么也得想方设法地要回来。
麻二又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好好收拾一番,又仔细想了一遍他准备好的说辞。
这才就拿着那只锦盒,往谢三的店铺里走来。
此时,谢三店里的客人还真不少。只是独独不见那个老外。看来谢三是先一步把那个同党打发走了。
麻二硬着头皮,走到谢三面前,弯着腰给谢三道歉。
&ldo;三爷,我知错了,我不该打您那乾隆珐琅彩碗的主意。也不该跟费文渊起哄,带他上门骗您的碗。&rdo;
麻二看似诚心认错,可他哪里又知道,他进门之前,陆洪英刚刚打来电话,跟谢三说了这件事的具体经过。
据费文渊说,麻二认识的一个港商,跟他透露了那只珐琅彩碗的拍卖价格。并且保证只要那碗一到手,就帮他联系买家。买家会按照500万的价格收了这只碗。
麻二贪图钱财,自然就打起了谢三的主意。他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费文渊。
而费文渊也不过是过来替麻二打工罢了。麻二答应事成后,给费文渊2万块钱。
谢三已经摸清楚了事情的底细,此时再听麻二把事情都推给费文渊,谢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到了此时,麻二居然还想骗他。连道歉都不是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