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惠那输了。”
她像是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结局。
但她的声音还是有那么一丝颤抖。
李念听出了这一丝颤抖,也就知道她想微笑着故作平静,想故作平静的承认自己的败北。
李念放下炎剑,散了术式,任由它化作漫天广点消散干净,李念还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不说话。
他不说话,惠那就像是不好意思的笑着,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
“不愧是武神大人,惠那我这种小鬼连一回合都撑不下去呢,还想强行将您带回去什么的,果然只是想太多啦,不过我也没想过要战胜武神大人,这个是请您指教,对,指教而已,我想武神大人您也不会在意这丁点的冒犯吧?哈哈、哈哈哈。”
李念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她紧握着右手手腕的左手,看到她握的那么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跳起来,才说道。
“别那么用力的握着脱臼的地方,会更疼,更不好医治。忍耐有很多种方法,但最好不要用压抑摧残自己的那种。”
惠那的笑容一时僵在脸上。
她立刻松开了手,收到身后。
她再次笑起来,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是、是啊,我确实有些疼。”
“不只是手疼吧?”
“……只是脱臼而已,我很习惯,没关系。”
“心里也很难受吧?这也很习惯?”
“……”
她终于不再笑了。
她当然明白李念已经看出了她的伪装。
于是她也不再说话了。
她再次低下头去,滑落的发丝化作阴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表情,只看得见抿住的嘴唇。
她很不甘心,她当然很不甘心。
清秋院惠那知道自己会败北。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赢。
她只是想把李念打一顿,想打得他满地找牙鼻青脸肿——她知道这有些不太现实,退一步想,她只是想能砍到这个人,哪怕只是一剑,哪怕没伤到身体,只是在衣服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划口,她都会满足,都会觉得能够出一口恶气。
弱者对强者的挑战,晚辈对长辈的挑战,能做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争一口气。
惠那只想争那一口气而已。
她觉得这个目标是比较实际的,可以达成,觉得自己神兵在手,神力附体,就算赶不上真的神明,这个应该也可以做到。
但她很干脆的败北了,天丛云的剑都被一击扫开,下一瞬那炎剑就递到了眼前,最开始就败了,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觉得这已经失去了挑战的意义,她只是不自量力的向李念发难,然后被随手一剑击溃了。
她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弱小。
李念再一次说道。
“你打不赢我的。”
之前他说过一次,提醒这孩子不要发难,这次他赢了,然后再说一次,是想表明这是一个客观事实。
力量从来不是呼喊着就能从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输出靠吼那是这国家无聊的轻小说里才有的事情,无论你再怎么锐意进取,再怎么下定决心,比你强就是比你强。
例如他当初杀Heartunderblade,历来阻止他,那是Heartunderblade的眷属,初始规格就强的可怕,奇洛金卡达三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却还是没一个打得过他,因为历比他们强。可李念比历更强,所以历在李念面前,李念想砍他脑袋就砍他脑袋,想挖他心脏就挖他心脏,他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之后这小子被奇洛金卡达制住,也曾呼喊也曾咆哮着想要站起来,做了怎样的觉悟?忍受了怎样的痛苦?但是奇洛金卡达开枪打碎了他四肢关节,他也就再没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