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神色疲倦,他最近一直在查几件事,忙的不得清闲。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才刚坐下喝杯茶,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四下看了一圈儿,唤来一名下人:“溪风呢?”
“这……公子,傍晚时二少爷曾来过这儿一趟,与溪风起了些口角,对溪风动手。二少爷走后,溪风就去了大小姐那边。”
“去了就没再回来?”
下人点了点头。
玄卿:“……”
“你下去吧。”他摆了下手。
等下人退下后,他讽刺地掀了掀唇角,吊儿郎当道:“楚倾玄,枉你足智多谋,不还是上了他的当。你看,我说你蠢货,还真是没骂错你。”
须臾,讽刺的神色变成清冷从容的平淡,两个角色瞬间切换。
楚倾玄起身去衣柜,换了件白衣。
他凡事走一步看三步,玄卿都能发现的事情,他又如何发现不了,早在玄卿起疑前,他心里就有所怀疑了。
最初那段日子,他与青雉尚未变成如今这种关系,溪风曾托人给他带来一瓶无色无味的剧毒。
如果事成了,青雉将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溪风似乎与他同仇敌忾,为他不平,所以才想帮他弄死青雉。
可也正是这件事让楚倾玄起了疑心,因为这是溪风露出的最大马脚。
从前溪风一副胆小老实的模样,似有些单纯,偶尔口无遮拦。
可真要是单纯,又怎会有这种心思?
第二件令他起疑的,便是溪风遍体鳞伤的跑来侯府通风报信,说楚西城得知了闫先生的行踪,派人追杀。
可问题是……溪风又是如何逃出战神府的?他逃出来之前曾被楚西城囚禁。这是疑点之二。
疑点之三,为了闫先生,他离开京城,玄卿出面带领李望京一路前往,可遭遇了数起刺杀和袭击,有人掌握他的行进路线,可他当时出行伪装严密,甚至就连青雉,当时都只知他因事外出,却不知他具体走的是哪一条路。
而只有溪风。
消息是溪风带来的,溪风也清楚他另一个身份,这些事罗织在一起,楚倾玄又如何能不起疑?
“我曾说,我相信溪风不是叛徒。”
楚倾玄换好白衣,像在自言自语,实则是与玄卿交流。
“因为叛徒有一个前提,先忠心,后背叛,才叫做叛徒。可如果忠心从未有过,一个细作罢了,又谈何背叛?”
只是……他与溪风相遇时,两人尚且年幼。
那时的溪风还是个孩子,自己也只是个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