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好呢?柳是也好,她也好,江西也好,谁都不是幸免者。林灿转过头去,仰起头,将眼眶里的眼泪流回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柳柳,你怨我吗?”阮江西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仰着头,看着曾经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大人。
柳是重重地咬字:“是,我怨你。”
阮江西喉间哽塞:“我——”
他打断她,红着眼,几乎情绪崩溃:“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离开?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十五年了,柳是在叶江西空白了十五年的岁月里行尸走肉,终于,终于活过来了……
这个傻子,他只怨没与她一起走吗?那时候,他们都那么小,哪里能改变什么。
也许,柳是怨的是他自己,他从来都不舍得怪她的。
“对不起。”
阮江西说对不起,只说了这三个字,绝口不提那些过往与彼此不为人知不为人言的酸楚。
只是,这三个字,如何能承载。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柳是走过去,伸手,有些颤抖,缓缓将她抱进怀里,哽咽了喉,“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这样容易满足,像个傻子。
连陆千羊这个没心肝的都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转来脸,然后,眼瞪大了。
红杏出墙,抓奸抓双!陆千羊脑中只浮现出这八个大字。低声感叹了一声:“人生真是一场戏,怎么狗血怎么来。”声音骤升八个调,“咳咳咳,宋少,您来得巧啊。”
阮江西猛地转头。
柳是的手还放在她肩上,情绪未曾平息。
倒是林灿笑了一声:“柳是,差不多就行了。”看宋辞那张俊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再抱下去,会出事的。
“阮江西!”
“你过来!”
宋辞言简意赅,冷冰冰,一副要龙心大怒的表情。
阮江西却笑了,还红着眼,却散了眼底所有阴翳,轻轻推开柳是,走到宋辞面前,抬头看他:“宋辞,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三天,恍若隔世,他终于还是来了,终于还是舍不得她是吗?
宋辞伸手,揽过她的腰,低头,一口重重咬在阮江西唇上,没有痴缠旖旎,用尽了力气,发泄他所有的不满。
她不躲,乖乖任他咬,很疼,却很真实。
宋辞离开她的唇,紧紧扣着她的腰:“疼不疼?”
她笑着,眸中分明溢满了喜悦:“嗯,疼。”
她的宋辞已归来,疼,疼到甜腻,疼到忧伤,疼到她想狠狠抱紧他,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宋辞却松开了手:“就是要让你疼。”似乎在确认什么,细细看了她许久,然后转头就走。
他还在恼她,只是,不管如何,她的宋辞终归是来了。阮江西扯嘴笑了笑,跟上去,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宋辞阮江西相继走出病房,陆千羊完全看不懂几个意思:“什么情况?”
林灿若有所思了一下:“以我写剧本多年的经验看,宋辞应该是被刚才那一幕刺激到了。”
红杏出墙?抓奸抓双?
陆千羊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这紧要关头,宋少还有闲工夫吃这种陈年老醋。”难道不应该先解决那些陈年恩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