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外头有人冲了进来,连着隔壁的几间屋也钻了人出来,一边奔来一边急问道:“出了何事!?”
阮小幺挤在外头,道:“无事,初九踩着老鼠了!”
说罢,一把关了门。
屋里那东西再一次飞了过来,这次是朝着阮小幺身边的桌案上而去的。
阮小幺激动得无与伦比,“吉吉吉吉吉……吉雅!!!”
那体格健壮的苍鹰收了翅膀,神气活现勾了勾羽毛,转着一双直勾勾的眸子看了看四周。
苏瑶儿惊道:“你……这是你养的?”
阮小幺打了个哈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抚了抚吉雅油光水滑的羽毛,将它脚上绑的信筒取了下来。
同屋几人战战兢兢上了前,想看个究竟,见吉雅温驯无比,终于放下了心,大了胆子,你一把我一把地摸了上去。
阮小幺找了个地儿摊开了字条。
上头是久别了的熟悉字迹,看得她几乎要感动涕零。
“且保重身子,待殿下帝业既成,我去接你。”
寥寥数字,却奇异般的平抚了她心头的焦躁。
纸上有无数道折痕,不知因为写信之人犹豫不决还是吉雅一路疾飞所致。
察罕不是个巧言如簧之人,也不会舌灿莲花,他所能与她承诺的,只有这个。但纵使这简简单单的一句,也是极难做到。
待兰莫登上大宝,他便是一朝功臣,朝堂之上,片刻无法抽身。又如何来接她?
阮小幺将那字条收了,抚了抚吉雅,开了门,放它高飞了出去。
想归想,日子还得继续过。
自从上回御药院奉御来查探过,便有一人与她结了梁子——林玉楚。
林玉楚做清院掌事已有五年,时日不算长久,却也老练,向来与静院从前的马掌事有些磕磕绊绊,如今马掌事不在了,换了查管勾,她照旧不喜。然而没料到那查慧心安安分分,她手底下新来的小喽啰却捅了篓子。
奉御虽是她的姑母,然在御药院位高权重,明里是对内眷管教更严,此次静院出了这等事故,林玉楚早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此一来,便更加记恨上了静院。至于那李玲珑,不过是个新来的女弟子,想弄死她便如碾碎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阮小幺日日只与平常一般,早课、午课、温故知新,无事便往经论阁跑,一段时日下来,医术倒着实有些长进。
慧心也不是个嫉贤妒能的,见她如此越发精进,也是喜笑颜开,每日越看她越是称心。
如此又过了半月,众人欢天喜地,又到了望日休假。
阮小幺原打算仍去叶晴湖那处探看探看,然而甫一出门,又见外头一顶小轿等着,轿边一个青黑短衫、皂色厚靴的家丁眼也不错地盯着大门口。
她一出来,那小厮便蹬蹬蹬上了前,恭敬行礼,道:“姑娘,咱二少爷正等着您呢!您这便随小的来吧!”
阮小幺看了他半晌,这衣裳倒是熟悉的很,是商家下人之服,那二少爷自然是商泽谨了。
“你是双林?”她隐约记得。
“姑娘好记性,小的正是双林,从前在老爷跟前伺候,如今只伺候二少爷!”双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