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紧张,酸枣刺就刺破了手指,一滴圆圆的鲜红的血涌了出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下意识的用嘴吮了吮。
慢慢转身。
来人正是久违了的七爷,他还是穿一件皱巴巴的破绸缎长袍,脚蹬一双黑布鞋,肩上背个黑乎乎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褡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瘦小精干。,正是傻根儿那个吝啬精干的娘。
坏人来了!
这两人。不用说就是冲着林云来的。
还好林云坚持要等过完年才肯搬去镇上的王婆婆家,要不然他们来了不就暴露了。
好险啊。
她蹲在菜二娘子身边说:“娘,一定是。我们先进去,一会我去告诉大姐。这几天小心点。哎。亏得还没将大姐的事儿告诉奶奶,要不然就麻烦了。娘,你先跟我爹说好,咱就一口咬定没看见大姐,跟他们要人。”
菜二娘子胆小小。已经吓得脸色有点发白。
她做贼似得搬起小杌子贼溜溜的进了菜园大门,林株站大门前看着林老七带着傻根娘下了斜庄坑。
“大姐,自从进了这个大门你也没出去过,这事儿除了我家三口金玺少爷屈伯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呢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你尽量不要让苦儿哭。免得被听到。”
金臻少爷家后院林云的屋子里,林株再一次的叮咛。
林云听说婆婆来了,一张已经养的有了点颜色的脸色苍白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恐惧。
姚老实傻根儿都欺负过她打过她,她却最害怕这个婆婆。她骂人的水平简直是天下无敌。打人的水平更是天下无双。只要她一开腔,她便死的心都有了,一动手全身便无一寸好肉。,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便会浑发抖。
这都过去将近半年了,听到她,她还是头皮发麻。
她嘴唇哆嗦着,牙齿嗑的直响。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林株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说:“株。株儿。你一定的帮帮大姐,大姐是打死都不会回姚家的。一定的帮帮我。“
这次眼里全是苦苦的哀求。
还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看着躺在炕上闭着双眼的苦儿、
林株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有见不得人受苦。自然是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大姐,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么。我爹我娘还有我,这半年对你怎样你自己知道。既然已经帮了,帮人自然帮到底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几天我不会来了。家里的这点粮我都给你拿来了,还有二斤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金臻少爷家院墙高大。门户很紧。一般人进不去的,所以是安全的。
林云紧拉着林株的衣襟,结结巴巴的说:“株儿,那。那金九少爷在家么?他走了没有。”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金玺少爷后窗的灯光了,但是凭感觉她觉得他回来过。
她自己一个人还有苦儿真的很害怕。
金玺少爷在不在家林株还真不知道,刚才进的时候没看见。
为了让林云不害怕,她说:“金九少爷应该这些天回来吧。他不回去过年,就该在这里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