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不必,但如果有需帮忙之处,元执事不妨直言。”辛云直言。
元从安微微低头,像是在酝酿这话语。辛云也不急,饮起杯中水来解渴。
“此前,我一直在医治一位夫人,她常年浅眠、郁结于心、食味寡淡,一到天气转凉时便觉浑身刺骨冰冷,往往要以热汤暖身一晚才可缓解。
此夫人虽身体柔弱,但脉象却是正常,与常人并无异样。我医她多年,也只是在病发时施以针灸之术缓解其病痛一二,至今未做到根除。”
“既是郁结于心,可有从郁处探查?”
“我明其郁结之源,奈何难得开解。”
“可否与我一说?”
“此夫人年轻时因幼女不幸夭折,悲伤过度才留下病根,病症已持续十余年之久,我为其医治已有三年,每次行针虽能缓解病痛,但病情并未有任何改善之像。长此以往,唯怕夫人身体吃不消,愧对长辈所托。”
“。。。”
辛云转动着陶碗,陷入了沉思。
身体没问题,很明显是心病所致,她甚至怀疑这位夫人可能已经从一般的抑郁演化为病态的精神疾病。
甚至。。。。。。有自虐倾向。
当愧疚感加深,到了自身无法面对释怀的时候,往往就容易出现某种病理上的自我催眠,甚至精神上的自残。
可这些涉及到生物精神学科的事情,跟元从安说他又能接受多少?这些对他来说的确是比较匪夷所思的。
思量再三,辛云还是选择了比较合适的解释:
“咳咳,不难看出是心病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元执事不妨再从其郁结入手,由根拔断。”
“其幼女已亡,该如何入手?”
“开导”
“开导?”
“对,如结果无法挽回,便开导她走出那段往事。没有伤痛是时间无法抹平的,只不过是多久问题。”
“。。。”
这回换元从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从安才疏学浅,恐无法行此方。如若有幸,还请贾军医为夫人诊断一二。”直觉告诉他,贾军医定是能办到的。
“元执事不必如此,如若有机会,我定然尽力一试。”
“此妇人便住在东风皇城,待我们回朝,我便带你去见她。”
“好,有机会的话。”如果当时她还在军营中的话。辛云默默想道。
这时,之芳终于从外头回来了。
本来还是笑脸,但看到元从安那一刻一下子就垮了,语气都带上了薄怒:“嘿,元执事你怎么又来了?”
元从安立即起身,一脸的愧疚:“我想着再来看看贾军医在不在。”
“随带来请教问题的吧。”
“嗯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