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静默地站着,视线落在那颗花生上。
心里的猜测彻底坐实。
他甚至有一种格外荒唐的感觉。
只是为了送一根项链绳?
就要冒着灾害天气的风险?
“闻泽哥……”凌燃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要不然怎么觉得一句感谢的话那么难以出口。
霍闻泽却没有要在这里交谈的意思,“太冷了,先进去吧。”
他刻意露出自己被雨水浸湿的肩,少年的瞳孔猛地一缩,也不再拦路。
薛林远从厨房端来热水,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点古怪。
他果断地上了楼,把客厅留给兄弟俩。
凌燃握着平板,看上去是在复盘自己的短节目视频,实际上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霍闻泽也没有要为自己表功的意思,他把自己已经没电的手机插到一旁充电,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落座。
“短节目的事有什么计划吗?”
凌燃从思绪里出来,“冰协那边应该已经把解析视频放了出来,但滑联接下来会怎么做,还未可知。”
毕竟已经撕破了脸,滑联会不会彻底不要脸,那可真不好说。
说起正事,少年也顾不得琢磨自己之前心里怪怪的感觉为何。
他微微皱着眉,“但如果滑联真的无所顾忌的话,我们应该也会有别的行动。”
总之,自己和华国冰协都不是软柿子,不是滑联想捏就捏的。
这是在凌燃开始新赛季的比赛之前,就跟楚常存他们商量过的事情,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和冰协还真不想走到那一步。
霍闻泽挑挑眉,轻抿一口热水,“到时候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直接说。”
凌燃顿了顿,才道了声好。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重新挂上的柿子。
霍闻泽的视线滑过一瞬,也没有点破。
他把水杯放回茶几上,“难过吗?”
凌燃愣了下。
霍闻泽:“短节目的事。”
凌燃抿了下唇,“有一点,但也还好。”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之所以会格外的不舒服,完全是因为自己对新节目寄予了很高的期待,没能实现的落差感有点强烈而已。
霍闻泽走过来拍拍少年的肩,顿了顿,说了个很冷的笑话,“很难过的话,或许你可以哭一场。”
凌燃有点哭笑不得,“这倒不至于。闻泽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各个角度,不提心理年龄,自己现在的生理年龄也已经成年,再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霍闻泽却没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并不只是小孩子才有哭的权力。你如果愿意,我,薛林远,亦或者是队里的其他人,都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凌燃眨了下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今天其实是真的很不舒服。
心理上的不舒服,再加上恶劣天气带来的不自觉的影响。
但哭一场什么的,还真不至于。
可被霍闻泽这么一说破,好像还真好了不少。
少年弯弯唇,露出个笑来,“谢谢你,闻泽哥。”
无论是送项链绳,还是特意宽慰自己,凌燃都很领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