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倒是如他所愿了。他听见她说:“不是!”
苏彦琛本以为她要么又是装聋作哑对抗,要么恼羞成怒敷衍,不曾想竟答得如此干脆利落。一点迟疑和矜持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是谁?”
“与他们无关。”
“那是谁?”苏彦琛很恶劣地追问。就在这时,他不经意地发现她的手骤然握紧,在微微发颤。
这个小动作与她的语气和神色显然不对等。苏彦琛眼睛微眯了眯,不遑多想,就听她说:“不记得了!”
淡然得就像在说旁人的事。
一个女人对这种事竟无所谓到了这个地步,说明了什么?
苏彦琛忍不住嗤笑一声,才生出的些许不忍旋即烟消云散。“你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劳驾你把衣服还给我吧!”
简直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了,苏彦琛耐心尽失,随手把衣服一甩,坐回到沙发上。
福臻低头将散落在床上的其他衣物拾进薄毯里,躇踌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苏彦琛。
“又不是黄花闺女矫情什么,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看过?”苏彦琛冷笑,拿起适才搁在烟灰缸上的半截雪茄衔在嘴角,一面擦火柴,一面颇为不耐地朝右侧抬了抬下颌,“帐子后头架着屏风。”
福臻微一点头,抱着衣服就下了床。
苏彦琛盯着她的背影,眯眼吸了口烟,又缓缓呼了出来。不多时,屏风后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双面绣兰草屏风上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纤细的脖颈,圆润的肩,单薄的背……还有那头乌黑柔顺的发。昨晚就铺在她的胸前和颈间,也缠绕在他的颈间和指间。
苏彦琛不自觉搓了搓手指,那种叫人着迷的触感依然鲜明。又细又软,又凉又滑,绸缎似的。
老早就发现她的发长得好,可惜素日里却偏爱拿手绢扎着,以致于他每回见着都很是心痒难挠一番。
她的这双手么——修长柔软,看着倒是秀气。只是……谁会想得到,昨晚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制住它,都不晓得会被挠成什么样。明明都醉得那样厉害,也不知发什么疯?
要命……
苏彦琛闭了闭眼,忽然将指间的雪茄往烟灰缸一丢,起身朝屏风处走了过去。
福臻正战战兢兢地背对着屏风,一面留意外面的动静,一面哆嗦着手往上系纽扣。旗袍就是这样,扣子多到烦人。她想,回头一定要想法子改一改,这样实在太费工夫。
身后忽地一声轻响,似是什么东西磕在了屏风架上。
福臻此时是惊弓之鸟,听见声响遽然回头,可没等她看清,来人就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抬,二话不说就咬住她的唇。
福臻骇得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拿手抵在对方胸前,拼了命地挣扎,试图从对方的控制中脱身。
苏彦琛将她的一只手腕反拧在身后将人摁进怀里,另一只手去撩她衣服的下摆。“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都不知道有多扫兴。既然我们已是合作关系,总得要有些诚意,让我尽兴是不是?”
“不……”福臻惊惶到几乎失声。一面极力扭开脸,一面慌乱地阻止,“不行……不要这样,请你不要这样……”
下一秒屏风就被推开,苏彦琛将她打横抱了出来,“又不是第一次,扭扭捏捏做什么……还有,我警告你啊,可不许再像昨晚那样挠人了。”
在被压在床上的瞬间,福臻的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