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晖一边说一边脱下她的拖鞋,查看伤势。
若男已经拿了药箱来,取了棉签刚要蘸酒精,却被若晖一把夺了过去。
黎黎的脚伤得并不严重,只是被碎瓷片刮破了两道,渗了一点血迹出来。
若晖一边小心地帮她消毒,一边问疼不疼。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到了,黎黎竟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脚上被人家贴好创可贴,身体被人家扶起来,要她走两步试试看,她才回过神,红着脸说了声:没事。
慢慢地走了两步,然后走进了房间,换好衣服拿包出来。
“我上班去了。”说罢,往门口走。
若晖追上去,“我送你去吧,反正我待会也要回去。”
黎黎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厨房里还没收拾呢。”
这时若男说话了,“若晖你陪她一起走吧!我来收拾。”
收拾了厨房,洗了碗筷,若男想着,顾凯风那边昨天晾的床单被套该收了。收拾了一下,她也锁门出去了。
到了顾凯风的公寓,却见阳台上光线通透,没有任何衣物的阻挡。一时兴起地跑了过来,竟将他这里每天钟点工会来打扫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拧开房间的门,床单被套果然都已经铺好,那么衣服呢?应该也已经被王姐挂到衣帽间去了吧。
一个男人的衣帽间是展现这个男人生活品质和社会地位的地方。现在这个男人不在家,一个女人进来了,想干嘛?
偷窥!
上次在他的衣帽间还没来得急看仔细就出去了,所以现在,若男急切地想进来再走一圈。不过她不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偷窥狂,她是有大门钥匙的,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
长方形的衣帽间里,左边一排到头全是西装和衬衫,右边一排是大衣毛衣之类比较厚实的衣服。与左右两边垂直的两面墙,远的那边放的是鞋子皮包,靠门这边放的都是小件的东西。若男凑近看了一下,有领带,手表,内裤和袜子。
看到内裤那个空间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跳了一下。当然她不是冒出什么不健康的想法了,她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顾凯风的衣服平时肯定都是王姐洗王姐收拾的,外穿的衣服倒没什么,只是内裤这样的贴身衣物有点……
虽说王姐也四十多岁的了,但怎么也是女人,是除母亲,爱人之外的异性啊。她第一次给他洗内裤的时候还脸热了一阵呢。
就好像本该专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被人碰触了,侵犯了一样,她心里不畅快了。
原来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有控制欲的。
整个下午,若男的心里都像有头小怪兽,时不时地窜出来挠人。刚把它关进去,不一会儿它又冒出来,几尽闹腾。
于是,晚上顾凯风打电话来的时候,若男就问他了。
当然不可能张口就问:你的内裤平时都是王姐给你洗吗?
这么问显得太粗俗,太低级趣味了。说话得讲究方法技巧,套话更要讲究策略,要有水平,要不着痕迹。
先问了他一些聊表关心的话题,比如:事情谈的顺利吗?饮食还习惯吧?有没有喝酒?有没有头痛?
然后她开始说自己,说若晖来家里吃饭的事,说着说着把话题逐渐引到那个方向去。
“中午我还跑到你那边去收衣服,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王姐早就收好了,白跑一趟。”言语之中完全是白跑一趟的惋惜。
“也没白跑,至少提醒你,以后不要为收衣服这样的事专程跑过去了。”顾凯风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挖苦她。
“额,王姐做事挺认真的哈,她帮你做了很多年了吧?”转移话题。
“三年多了。”
“她平时就是帮你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么?”终于说到洗衣服的事情上去了。
“差不多,有时还会帮我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她也会进你的衣帽间吧?”
“会。”收了衣服当然要挂进去,尽是白痴问题。
“你所有的衣服都是她洗吗?”若男觉得她这话问得很高明,就好像很随意的聊天,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