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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终是一场空（第4页）

“这就是你的因果，也是我的因果。”

听着这句话，东宫逸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就像雨后初晴的花园里，一株野草垂下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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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杀白云生。

他不想杀了。

他没有心气杀了。

就像一个被扎破的皮囊，再也不会被风鼓起。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位天下无敌、不可一世的一代枭雄，反而对眼前这个无比弱小的对手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个不惜让他摆下弥天大局，自以为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棋子，居然会让他感到恐惧。

他花了百万年的岁月，吞食了数不清的生之气，延续着自己本该早已枯竭的生命，就为了得成永生，就为了与天地同辉的这一刻。

这一刻已经到来了，可自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切。

百万年的呕心沥血，运筹帷幄；

百万年的孤独寂寞，苦苦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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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只是这样一个结局。

静静的忘川河，静静地流。

东宫逸身上的火焰越来越亮——仿佛一颗燃烧的舍利。

“白云生，我看错了你。你是一个永远无法预测的对手。”

白云生却道：“是你在深渊上，看得太久了。”

“深渊？”

东宫逸说出这两字，嘴里依旧不知滋味。

白云生望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忘川河，喃喃道：“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看可以，但别看太久。否则，你也会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东宫逸有气无力道：“或许你说的对。可能只有融身这天地，才是真正的永生。”

久远的忘川河上荡起了一声久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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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叹息里夹杂着百万年悟而不得的苦闷与孤独，随着一江水，流向了不为人知的远方。

是啊，或许只有化身这天地，才能得到真正的永生。

白云生似乎也心生不忍，最后看了一眼苍老的东宫逸，准备离开冥界。

他并不想送别这个人。

他的送别只会留给朋友。

这个在背后害了他一生的人，显然永远不会是朋友。

可就在此时。

一件令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