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你关在冷却系统里?”
“我打了她。”桑德对问题充耳不闻,“还用牙咬她,但她好像不觉得痛。我的尾巴甚至穿过她的肚子!这把我吓坏了。”
“你看到的是她的幻影。”岩绘告诉他,“再细致的影像,折腾起来也会有概率穿模。
桑德盯着她瞧:“你是谁?”
“你们的债主。”岩绘抱起手臂,“所以在我面前,你们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听见没?”
“为什么?债主又是什么?”
“简而言之,你们欠了我的钱,违背了女神的准则。”岩绘也在打量桑德,“关于这点,你的这位助手已经和我们分说明白了。”
约克逼自己露出微笑:“还提它做什么呢?依我看,方才的昼芯也是你的债主之一。他派人跟踪我们,才毁掉了你的洞窟餐厅。”
“他?城卫队会替我讨回公道咱们的账单属于民事纠纷。”她已将衣服完全烘干,重新变回了索德里亚风格的。他们只好借助网眼穿行,在管道外前进。约克注意到,他们的方向总是与冷却水流向相背。
“下方没有地面。”绘也发现了,“一部分管道的末端镶嵌在墙壁上,充满气体;另一部分流淌冷水,通往一个交点。”
“那里正是核晶所在。”约克说。
岩绘打了个冷颤。“我们最好离它远些。”
“真要进去,我们可算百口莫辩了。”约克赞同。
“是啊,常人都会作如此判断。但别忘了,我们不是首个深入这里的不速之客。”地质学者望着头顶被管道包裹的瘤节,手指深深嵌入网孔。
“恶魔找到了核晶,他们要摧毁福坦洛丝吗?”云钢吸走掌心的热量,她也浑然不觉。“我听说降临派谋划过类似的事。”
“降临派?”约克可没听说过。“不会指的是我这样的人吧?”
“就是这样。你不会真变成新生儿了吧?”
约克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承认:“是桑德,他不知道。”
岩绘瞪他一眼,只好解释:“大同盟解体后,一部分降临者无法放弃诺克斯的生活,希望长期驻守在那里。女王因此给了他们特权,许多同族提出异议。”
“可是。”约克打断,“人人都能成为降临者啊,想要留驻或换班,也不是难事。”
“特权意味着不公正,你们这些小鬼懂什么?”岩绘道,“人人都有报名斑点大赛的机会,但只有胜者才能去诺克斯。”
“竞技是公正的。”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真是大开眼界。”岩绘翻个白眼,“你多少也是个名人,约克?那头龙一提起你的主张,我就记起来了。你是那个用水枪获胜的亮斑。”
“兵不厌诈嘛。”约克得意地说,“这有什么,大家获胜的手段总是千奇百怪。”
“竞技是公正的,耍手段也是,因为后者双方都能使用。”岩绘告诉他,“但某些事物却无法改变:倘若你的对手是女王近卫,什么样的手段都不能取胜。”
“近卫阁下不会参与…”
“别太肯定,小子。总有些特别的族人,他们曾经是女王近卫的一员,后来却厌倦、抛弃了身份,从头开始。女神恩赐,西塔就是能办到这样的事。”岩绘平静地说,“这样的对手会教你无计可施的。”
约克从未想过:“抛弃近卫的身份?”?下空境的神秘度,?下女王和荣耀?“这太疯狂了。”
“这样的同族总是存在。瞧,不也有疯子甘愿成为恶魔么?”她瞥他一眼,“还有你。什么人会放弃重生、放弃永恒的生命,认定自己的火种是新生儿?瞧,你不过是我见过的诸多怪人之一。”
“这于福坦洛丝又没什么危害。”橙光西塔辩解。
“不对,你已经在祸害桑德了。”岩绘揭穿,“你要那孩子珍惜这次性命,对不对?你肯定这么教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