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庭墨伸手,刚触及到第一瓶威士忌的时候。
陆听酒突然轻着声,唤了他的名字。
听见她的声音,继而再朝她看过去的时候。
霍庭墨听到了陆听酒的下一句话。
“如果你喝了,我又不打算遵守你说的话。你能,怎么样呢?”
陆听酒的嗓音很轻,轻得恍若低声呢喃。
包括一旁顾明泽和林白,其实都没怎么听清楚。
但陆听酒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的落在了霍庭墨的耳旁。
陆听酒抬眼看他,“下一次,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每一次我不顺你的意,你都要想尽办法的让我妥协。甚至是——用伤害你自己的方式?”
陆听酒问得沉静,也淡然。
仿若她不是发问的人。眼前人也不是她问问题的人。
安静了半晌。
都在以为那个一身凛然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回答什么的时候。
他喝下了第一瓶酒。
他的动作,显然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霍庭墨不要命的灌法。
陆听酒黑色的瞳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近乎静止。
看了一会儿。
陆听酒眼底溢出安静的笑,莫名有些凉意。
她倏地起身的那瞬间。
包厢的门,也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庭墨!”
“你干什么!”
容祁瑾走的前面,贺涟詹紧跟其后。
在看见霍庭墨一瓶酒快要见底的时候,容祁瑾大步快速的朝他走过去。
伸手就要夺他手上的酒瓶,“你疯了是不是!手上有伤你还敢这么喝!”
但容祁瑾的身手,怎么可能快得过从小就训练的霍庭墨。
避过容祁瑾伸过来的手。
霍庭墨拿了第二瓶酒——伏特加。
只是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人按住了。
霍庭墨会这样不要命的喝酒,想都不用想,容祁瑾都知道肯定是跟陆听酒有关。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敢让霍庭墨这样。
“陆小姐。”
容祁瑾看着坐在卡座里,容色凉薄的少女。
一贯温润如玉的嗓音,沁着丝毫不掩饰的寒意。
落下的话,一个字的比一个字冷。
“你不是都没有心的?”
“他这样喝酒,你都不拦着他!”
“他的手是因为谁伤的,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