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看清了使者腰间所系的佩绶,刘旦不由皱眉。
——黑绶。
这位的使者的身份显然与所负的使命不相衬。
稍一思忖,刘旦便涨红了脸。
刚要发作,那名使者已经举起绿弹绨方底的信囊,将印有“御史大夫章”的封检出示予燕王:“皇帝陛下赐燕王玺书。”
盯着封检上方寸大的印文,刘旦忽然平静了。
——最坏……也不过是死了……
刘旦的目光扫向近臣手中所捧的佩剑,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紧跟着那份封侯制诏之后所下的玺书……会是什么内容?
——还是专门赐予自己的。
刘旦离席,走到殿中,稽首再拜:“臣谨奉。”
使者上前,将玺书交到刘旦的手中,却没有立刻离开。
毕恭毕敬地接下玺书,随后,刘旦便站了起来,双手攥着绿绨信囊,却迟迟没有拆开。
殿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玺书会是什么内容?
——是吉……是凶……
——是生……是死……
除了汉使一行,殿上所有人都在猜测,也都不愿意立即知道结果。
最后,燕国太子走到父亲的身边,长跪稽首,道:“大王一世英武,此时,何必如此犹豫不决?”
刘建说得决绝,语气中已经透出了视死如归的苍凉。
刘旦看着自己的適子,片刻之后,微笑点头:“然也。”
——再犹豫又能如何?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尔尔!
想通了这一点,刘旦便利落地拆了封绳,取出囊内的玺书。
一尺一的简板编连成册,同样系有封检,检板的青泥上赫然是“皇帝之玺”的篆字。
刘旦的手紧握了一下,随即便松开,咬了咬牙,扯开系绳,检板上的封泥碎裂,有几块碎片直接落到地上,却无人理会,所有人都盯着燕王手中的尺一诏。
——究竟是赦是罪?
燕王后屏住了呼吸。
殿上,与王后一样屏息凝神的人并不在少数。
然而,展开玺书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旦始终都没有动静。
燕王后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啪!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