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家伙,该我了吧!”陆苏说。
“你跳完我跳。”老头一边解一边说。
“顺序不是这样的吧!臭老头。”锦断说。
“以老为尊嘛!”
绑好绳索,陆苏站到边缘张开双手,虽然在电视上看别人跳过,但亲身体验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特别是曾经自己头脑发热地从高处跳过一次楼,深知摔在地面上的巨大痛楚,所以现在紧张得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脏狂跳,口舌发干。
“跳……跳了啊。”陆苏说。
“哈,舌头都打结了,我帮你吧。”
“别过来,都别过来!我得有个心理准备。”
深呼吸一口,抱着豁出去的心向前一跃,就在这时老头突然喊了一句:“变回来!”
“喂,不……不要啊!”
身体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的一切都被高速的下落拉成了细长的线条,如同落向无底的深渊。高速的下落中根本无法确认脚上还有没有绳子,但看起来要狠狠地摔一下了,因恐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只能本能地驱使双手护住脑袋。
当下方的水泥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摔死的时候,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全身的骨架像被猛摇了一下,五脏六腑在下落的巨大惯性之下一起向喉咙涌来,心脏跳得简直快要爆裂了。
脚上的拉力把他向上一扯,然后又掉下来,但这一次速度要平缓许多。这样上下晃动半天,身体终于不动了,头下脚上地悬吊在那里,悬在离地面极近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被拉上去之后,陆苏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我喊着玩的。”
“哈,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嘻嘻,吓哭了吗?”
“太……太过分了!”陆苏终于挤出这句话来。
之后说什么陆苏也不玩了,老头的恶劣玩笑让他有心理阴影了,几人轮着跳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坐着看,轮到老头的时候,他就喊一声:“倒转!”
当然只是喊喊而已,并没有发动。
不过似乎完全吓不着老头,他上来的时候轻蔑地说:“想吓我?”
大概是疯得太厉害,夜深准备回去的时候,锦断突然捂着那天被子弹打中的肩膀,脸上露出很疼的表情。
“锦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抽筋,动一动就好了。”锦断逞强地甩着手臂说。
回去之后,陆苏找张义要了一瓶烧酒,推开锦断的房门,她正借着油灯的光在看书(PSP早就没电了),看见陆苏拎着酒进来,皱了下眉说:“你想干坏事?今晚没什么心情呢。”
“我哪有那么残忍,帮你治伤啊。”
“胡说八道,我好好的呢!”
“把肩膀伸过来!”
从表面上看,锦断光洁的右肩根本看不出什么,子弹已经深陷在组织里,强大的自愈力把它包裹在了里面,大概压迫住了神经。
“你看,根本没事。”
“还逞强!捏我的手。”
和锦断使劲握了下手,右手明显比左手无力多了,陆苏把她放在桌上的刀抽出来,用烧酒消了毒,正握在手,刀尖对准她的肩膀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