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冀州大名士,位列三公,你个小竖阉,还不快快纳头就拜。
“啥,你还催我要银票?”
内侍不满的一撇嘴,手中拂尘右肩上一搭,郁郁望天,“你看咱家像有钱的人嘛?”
“小人。”
崔烈心里大骂,脸上抽抽着从深袖内掏出一见方玉璧,朝前一递,“烦内侍通传,安平烈,求见。”
“哎呀,原来是崔太尉。”
内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玉璧,两手一回,玉璧就不见了,本是冷着的一张阴沉小脸,转瞬笑容灿烂,手捧心窝,“要说皇姨奶奶再贵,也贵不过当朝太尉不是,可陪着的人更贵,崔司徒要咱家,通传哪个呀?”
“竖阉。”
崔烈心里又是一声叫骂,嘴唇哆嗦着从袖中又摸出一块金饼。
“这怎么好意思。”
内侍不待崔烈递,自个手一伸,麟趾金就到他手里了,边摩挲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这金饼,纯,就是软乎,咱家的小心肝啊,都跟着软了,太后娘娘不让咱家对外声张,可威考是外人嘛,那是咱自己人哪。”
“小竖阉。”
崔烈心下一宽的同时,又恨的咬牙切齿,一个小竖阉,敢直呼其字,装熟么?
心里恨不得把面前趾高气扬的竖阉剁了,脸上却是龇眉带笑,温润如昔,轻轻一拱手:“敢问内侍,宫是哪宫?”
内侍又是轻瞥的一撇嘴,一脸狗仗人势的傲气:“还能哪宫,永乐呀。”
崔烈闻声一懵,董太后居然敢出宫?
“行了,我替你通传去。”
内侍拂尘一甩,不当回事的一转身,头也不回道,“见不见你,咱家可不敢跟你打包票。”
“烦劳。”崔烈态度很好,也没打算打小报告,状告太后偷蹿出宫。
很幸运的,不多时内侍又出来了,召见崔烈。
崔烈很懂事,见内侍办了事,又是一斤重的金饼送上。
可一深入仪仗之中,刚被领到凤辇前,崔烈就懵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四个粗壮的仪卫,二人佩刀空手,余二人一人手持白绢与麻袋,一人持麻绳木棍,横着就冲崔烈过来了。
“这老头挺逗,问咱干什么的。”
一个嬉皮笑脸的仪卫,昂头冲凤辇上问了句,“要不要闷他一棍,装袋儿里?”
“嘴堵上就行了。”
帷幕全遮的凤辇之中,竟发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