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诡异的眼,他的每只眼睛里,都有两个瞳孔,被这样一双瞳孔盯上的人,仿佛被一眼看透,一切心事都无所遁形,甚至,连灵魂都能被吸摄而出。
“起来,你这些年过的可逍遥自在!”老者没好气地喝斥老头儿道。
卫澄立即晃了晃老者的手臂,露出可爱的小表情,道:“太爷爷,小尘可乖啦,你别训他。”老头儿立即感激地看着卫澄,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老者看了这一老一小一眼,无奈摇头,“我在地牢里都听说了你们俩个有多贪玩,今天看来,你们俩这是臭味相投啊。澄澄,你说太爷爷说的对不对?”
“是志同道合。太爷爷。”卫澄纠正。
“哈哈哈!”老者大笑起来,声音异常的沙哑难听,却十分开怀。
卫澄抿着小嘴,乖巧地扶着老人,看起来像个乖宝宝。
“澄澄怎么认识太爷爷的?”禹楠问。太爷爷一直在地牢中,而澄澄又没有去过地牢,不应该认识太爷爷才对。
“这是我和太爷爷的秘密哦。”卫澄朝着老者眨眼,老者含笑点头。
“一百多年没见,你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吗?”金乌冷冷地看着老者。
老者看向金乌,缓缓低下头,沙哑唤道:“哥。”
一个白发苍苍,行将朽木的老者,叫一个看起来三十而立的男子为哥,这画面看起来着实怪异,但在场的人却知道,他们的确是兄弟,双子兄弟。
金乌定定地看着老者,眼中带着痛意,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次相见,没想到是这般情形。你可苦把自己折磨这幅样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怪你?”
禹权看向金乌,又看向老者。
“哥哥要怪我,弟弟无话可说。当年的事情,说到底都是弟弟争强好胜而造成。”老者,也就是禹烨叹气。
“没错,都是因为你争强好胜。若不是你争强好胜,你我兄弟又怎么会反目成仇?”金乌冷笑,却不是在笑禹烨,而是在笑一些未知的东西。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太爷爷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地牢一百多年?”禹楠问道。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禹烨。
禹烨道:“这就得从我和哥哥年轻时说起了。”
只听他缓缓道:“当时年轻,争强好胜,从小与大哥比试异能力,一心想知道双瞳和精神力谁更厉害。”
金乌低头,的确是这样,他们本是双子,只是能力各不相同,从小难免有比较之心。
“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大哥和父亲主动请命,要父亲把家主位传给他。当时偷听到的我,心中便气愤不服起来。”禹烨道,他白发苍苍,说起话来也颤悠悠的,声音十分无力。
“我很生气,觉得大哥不厚道,于是,我就趁父亲不在的时候,拿到了飞龙令,意欲偷偷认主,让一切尘埃落定,成为事实,大哥的表情一定很好看,我想想就觉的得意。然而,就在我拿起飞龙令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里面不该存在的魂。那是阴水精皇。
我的双瞳看到了阴水精皇的存在,那阴水精皇的甚至朝我笑了一下,满是恶意的笑,我甚至听到了它的声音。她说:数千年布局,禹家完了。当时我就知道,飞龙令,甚至是盘龙令,都已经被阴水精皇控制。一但认主,必将万劫不复。”
禹烨说到这里,金乌目露复杂。
禹烨继续道:“我当时大惊失色,正在这时,大哥推门而入,我连忙将飞龙令藏入身后,可还是被大哥发现,大哥气急,与我争论起来。
当时我有心将飞龙令送给大哥,想着,让他陷入阴水精皇的陷阱算了,可是,我终究是无法狠心,又见大哥不断逼我交出飞龙令,我觉得得大哥见利忘义,于是,我一气之下,强行将飞龙令认了主。
当时大哥非常的生气,对我动了手,将我狠打一顿。”
说到这里,禹烨苍老的声音哽咽起来。
“当时我觉得大哥真是太狠心了,为了家主之位,居然险些将我打死。后来我成为家主,便十分气怨大哥,处处对他刁难,等他生下幼子,更是百般冷眼。”说到这里时,他眼中落下浑浊的泪水。
金乌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是在一场梦中知道了飞龙令的秘密,梦中,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将这一切告知,她满是恶意,只说数千年布局,禹家完了。所以,我主动向父亲提出了我要成为家主,飞龙令由我认主,我只是不想让弟弟成为飞龙令的奴隶。
可是我没想到弟弟争强好胜,居然强行将飞龙令认主,更是不知我的好心,处处刁难,仿佛将兄弟之情抛即脑后,我失望之下,出走禹家。后来更是种种因由,我的儿子禹砾在禹家死于非命。禹砾的死太过蹊跷,种种证剧都指向了禹烨所为。
我丧子之初痛彻心扉,也认定了凶手就是禹烨,不由对他心生怨恨。再加上后来孙子禹鑫和重孙禹权被驱逐禹家,我更是觉得禹家忘义忘亲,于是我苦心建立金乌,只为向禹家报仇,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我,也不在意飞龙令里的陷阱,只想着报复禹烨,唉……
只到前不久,我接到了一条神秘短信,那神秘短信详述了我儿禹砾死亡的真相。我才知,我想错了,禹砾的死与禹烨,与禹家都无关,而是被灵魂所害,而灵魂驾祸于禹家。当时我才惊觉,或许,一切都是一个局,从我梦到阴水精皇的那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