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见她话哽在喉间,又说:“其实我要是你,我刚才扭头就走了。你偷了别人的自行车,还非要跟失主唠唠嗑,何必呢?”
“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解释?”黄蓉噗嗤一声笑了,“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一步步把我前夫拐走的?还是要解释这跟你一点儿都没关系,都是陈锋骚哄哄地去勾搭你的?你可是我闺蜜啊,咱俩大学时候可是住一个宿舍啊舒大夫!我一直以为你是紫薇,闹了半天你是容嬷嬷,你怎么那么绝情啊你?”
尖酸、刻薄,黄蓉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大,周围陆续开始有人围观,舒心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黄蓉步步紧逼:“对,我不会做家务,不会撒娇,不会假装肚子疼自己诊断不了,非得找陈锋到你家里去出诊,他是个牙医啊大小姐,你肚子里长牙了吗?我是什么都不会,但也不至于不会看人,不会捉奸,不会摘走自己脑袋上的绿帽子。你怎么那么好意思杀熟啊?你别跟我解释我不需要。自行车丢了,我攒点钱再买一辆,这几天走着上下班也没问题,可我不会跟贼继续当朋友。以后拜托您也高抬贵嘴,别上赶着搭话再给我添堵。”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舒心越来越招架不住,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
黄蓉快嘴叭叭地继续对舒心说:“听说你们打算结婚了,好事。萍水相逢,也没什么礼物,送你四个字吧:作茧自缚。找人写一张毛笔字,裱好了挂床头上,早晚各念一遍,祝你们白头到老,织网愉快。对了,以后也别联系了,咱们到此为止,手机微信,我全把你拉黑了,倒不是别的,我就是受不了你发个照片都得用美图秀秀修十遍,美容科小高不是给你隆过鼻子整过嘴吗?再弄下去我都不认识你了。”
她刚转身要走,回头又补了一句:“刚才我本来没打算和你说话,是你非要撵上来自己招骂的,别怪我啊。回见。”
话一说完,黄蓉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留下舒心狼狈不堪地愣在原地,接受着围观医患们道德审视的目光洗礼。
而她自己,骂完爽了,顺着门诊大厅通往急诊科的路,一路走着,满面春风。
在无数道批判的目光中,舒心难堪地出了门诊大厅,坐上了一辆沃尔沃轿车的副驾驶上,她满脸委屈地看着驾驶座上一个气质沉稳的三十六七岁的男人,这个人,正是陈锋,黄蓉的前夫。
“事情都到了这步,和你说了,你们俩最合适的关系就是路人,你非不听。”陈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温言安慰。
“我这不也不是给你做做人,不想让你们闹太僵吗?谁知道她那么没素质。大庭广众的,让我下不来台,台阶都给我拆了,我以后还怎么回去见人啊。”
“那就不回去了。黄蓉你还不了解吗,她是把鱼刺咽下去都要抠出来再嚼碎的人。她要是会给人留面子,也不会除了你,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舒心故意说:“现在连我也不是了,她多孤独啊,快去陪陪你前妻吧。”
陈锋没回答她,脸上露出了少许无奈的神色。
天色逐渐黑透,黄蓉带着方才喜不自胜的心情已经一路来到了急诊内科的值班室门口,她推开门,径直走进了值班室。忽然,门在她身后自己慢慢地关上了。
有些不对劲,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刚刚回头一看,一个人影便朝她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了床边。
灯啪地一下灭了!
月光下,一个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紧紧地抱住了她。
“郭靖!你疯了?”黄蓉倏地叫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被她叫住了的郭靖一脸诧异。
“除了你谁还这么没溜?顿顿饭都吃蒜瞧这味儿!”她挣扎着反抗,“我告诉你郭靖,有种你今天就杀了我,灭我的口,要不你就等着挨医务科的处分吧!”
“我他妈不在乎,开除我我都认了!”郭靖紧紧抱着她,一张嘴不停地往她嘴上凑,作势要亲她。
黄蓉一把推开他的脸:“臭死了你喝了多少酒!你要干什么?!”
郭靖嘟着嘴,嘟嘟囔囔道:“我……我要强奸你。”
黄蓉没命推着,他死命凑着,就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黄蓉突然放弃了抵抗,自己索性往床上一躺:“来吧。”
郭靖喘着气,反而懵了:“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强奸我吗?来吧。三年以上,八年以下,进去的时候是个小大夫,出来就是个白胡子老头,能当名医了。来啊。愣着干嘛呢?来呀!”
郭靖愣住了,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快点的!你到底来不来?”黄蓉追着催他。
这下换郭靖犹豫了,他唯唯诺诺地就那么杵着一动不动。
“怎么,怂了?怂了就把灯开开!”
“啪——”郭靖听话地把灯打开,一张脸蛋红扑扑的,臊眉耷眼地坐在一边。
黄蓉看着他,平复了下呼吸,问:“喝了多少?”
“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