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京原是黄蓉的同桌,是她的好朋友,听到自己好友可能被绿,黄蓉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顿时掉头就往妇产科走。
“嘿,去哪儿你?”郭靖见她这架势,慌忙叫住她。
“我得去找那个王八蛋。”黄蓉一边说一边快步走。
郭靖紧紧跟在她身边:“好,咱去哪儿找?他不在病房,我刚从那出来。”
“他在哪就去哪找!”
“对呀,他在哪呢?在家吗?咱们怎么坐车?地铁还是公交,打车也得有个地址,具体几楼几号你知道吗?他家在哪,电话多少,咱什么都不知道。”
黄蓉的步伐渐渐地慢了,她看看郭靖:“那你说。怎么办?”
郭靖见她听进去了,这才又说:“你听我分析啊。不管他是出的轨是铁轨还是钢轨,这事儿没挑破之前,就算是装,他也肯定还会来。咱们哪儿都不用去,我拿金箍棒给你画个圈,看见没有,你就在这大厅里等着,守株待兔。”
“然后呢?”
“然后你听我的。其实计划我都给你写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挨得我越近越好,耐心地听我给你好好讲讲……”
黄蓉耐心地听着郭靖把计划说完,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完了,今天还有节课。”
“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你忙你的,我替你去。”郭靖一脸小事一桩的表情,“你不说医学院那帮小崽子不听话吗?我去!对付学渣,还得学渣自己来。”
“我这个学期可没缺过课,你去一回,我得上教务处的黑名单了。”黄蓉极度不放心地看着他。
“放你的心,管调课的是我亲戚,上学时候认的干姑姑,抓谁也不会抓我。你踏踏实实地陪你朋友,安安心心地拔刀相助。其它的事都是我的,我这是修炼升级,攒积分,攒够了咱俩还好。别瞪眼睛,还有个事……”说着,他把黄蓉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不说话,从兜里往外掏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黄蓉一脸莫名其妙,“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这儿求婚,这辈子我不会和你说一句话,我说了不考虑这事儿!”
郭靖没搭话,自顾自地掏了半天,最终掏出来了一张检验科的白纸黑字化验单:“化验结果出来了,没事。别说艾滋了,感冒病毒都没有。”
见是化验单,黄蓉有些意外,她看了下化验结果,自己也长松了口气,这些天她没少担心,但好在这件事总归是以一个好的结果告以段落了。
“这些时候我天天祷告,佛祖上帝观音菩萨,能拜的我全拜了,也算没白辛苦。我爸替你去找人算过命,说咱俩要结了婚,你保准能死我后头。”
黄蓉没吭声,把化验单收进了白大褂的大口袋里,抬头看他。
郭靖接着说:“这婚你就当我没求过,咱重新来,我一点儿都不急。今天你就是盼着我求,我也不求。别说瓜了,强扭的什么都不甜。你什么时候觉得看我顺眼,看我不生气,看我是个靠得住的人,求婚这事咱再说,哪怕那天过了我头发都白了,哪怕我都七十了,哪怕我生日都不叫生日,叫过寿了,我也等着你。”
他说得很诚恳,黄蓉这次没生气,耐着性子听着。
郭靖继续说:“时间能证明一切。乌龟跑过了兔子,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滥交,不吃咸的不吃油的不吃腌菜,我跑得不快,可我活得久,我等到你没人要的时候我要,我认了。岁数大点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血糖血压高点,颈椎腰椎脆点,骨质疏松关节炎,血栓结石冠心病,现在的医学都能治,哪怕心梗都没关系,只要别是前列腺增生……”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黄蓉看看他:“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
郭靖很认真地说:“这是科学啊。婚检都有这项,你怎么这么封建?我这是为你好呀。”
黄蓉头一扭,理都不理他,走了。
医科大学阶梯教室。
“咣咣咣咣”,一堆心、肺、肝、胆的塑胶质地的标本被郭靖扔到了讲台上。
一具顶着骷髅的人体骨架被丝线吊着,架在一边,眼神空洞地瞅着台下的学生们。就像黄蓉代课时候一样,很多学生也没把郭靖当回事,坐姿懒散,各干各的。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穿着还有些学生气,戴着牙箍的女同学,正一本正经地看着郭靖,她叫陈小南,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是个只懂得闷头学习的好学生。
郭靖翻开备课本,很小声地对底下说:“今天我替黄蓉老师上一节。大家都把书放起来吧,反正我读书的时候这门课也挂过科。”
说话间,他看看底下有几个睡觉的学生,声音说得更小了:“我这么低说话,不会吵醒他们吧?”
这话一出,教室里顿时笑声一片。
郭靖挑挑眉,在笑声中又开了腔:“讲得不好,索性就不讲了,别耽误你们。今天咱们来聊聊怎么作弊。”
台下没睡觉的同学瞬间来兴趣了,身子都扭正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学医苦,太苦了。这么多的东西都要死记硬背,怎么背啊是不是?你们还得忙着谈恋爱,本来时间就不多。怎么办?作弊呀。”
这下更多人有兴趣了,有人把睡觉的同学捅醒了。
郭靖接着说:“我上学的时候,代课老师是黄彩云,你们想想,黄教授,那是一般人吗?在她手底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我就顾着睡觉聚会追女孩了,没时间看书背诵,又不能抄写作弊,还不能糟蹋我爸弯腰种地的学费,最起码的我挂了科补考也得过吧?咱就先不说实习和毕业以后上了班怎么看病的事儿了。”
陈小南坐直了身子,听得颇有兴趣。